韦氏横行久已,觉得自己就是天地,就是律法,谁都不能拿她怎样。
她这边正耍无赖,忽听门外再次响起登闻鼓声。
“又是谁在喊冤?”皇帝问。
通传太监飞奔而来,手脚并用爬到皇帝面前,回禀道:“启禀万岁爷,永寿公主……在宫门口喊冤。”
殿中一片哗然。
“永寿公主怎地回来了?”
“她……她不是早死在皇陵了嘛?”
“她可是先帝唯一的子嗣。”
……
众人神情紧张,预感到看似平静的朝堂之上,即将掀起滔天巨浪。
韦氏脸色一白,怒吼道:“那丫头不是快要病死了吗,谁把她放了出来?来人,速速把她遣送回皇陵。”
“慢着。”
庆王抬步走上前,并未施礼,昂首道:“永寿公主乃先帝唯一骨血,不知她犯了什么错,要被如此惩戒?”
韦氏一听,尖着嗓子道:“她私通回纥,与裴力罗勾结,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。囚禁于皇陵都是仁
慈,难道庆王殿下忘了嘛?”
“回纥可曾入侵?裴力罗可曾举兵?”
韦氏哑然。
“空口白牙便给皇裔定罪,又怎能让人信服。”
庆王轻飘飘看一眼皇帝手中的状纸,拱手道:“臣请万岁爷准许,允永寿公主当庭诉冤。”
到现在是个人都能看出来,所有这一切,都是庆王暗中布局。
视线纷纷汇聚到皇帝身上,单看他站在哪一边。
庆王,亦或韦太后。
皇帝本该同韦太后同进同退,可他迟疑片刻,肃声道:“宣永寿公主觐见。”
这一句,无疑把他跟韦氏划清了界限。
那些犹豫不决,不知该站在哪一边的人,突然都醒悟过来,不动声色地站到了庆王身后。
韦氏这才意识到,大事不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