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万岁爷,还有……皇后娘娘。”
云熙杏眼圆睁,越发疑惑。
宋星桥坐正了身体,正色道:“万岁爷跟苏皇后成亲两年,尚无子女。朝臣以子嗣为由,逼他广纳嫔妃。
你也知道,他并不想。可架不住朝臣们一
而再再而三地逼迫,便问起我来。我……”
他摊了摊手,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:“咱们尚未成亲,那些道理我哪里能知道。可万岁爷又无信任之人可以依托,我只好硬着头皮……”
云熙眨眨眼,他这解释倒也说得过去。
刚才自己误会他入了邪门,当真是错了。
她率真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认错,是我错怪你了。师兄乃万岁爷的肱股之臣,身但重任,我就不耽误你了,你也别太晚,早些安置。”
说完她就要走。
事到如今,宋星桥怎舍得放她离开。
欺身过去,哑着嗓子道:“惹了火便要走,哪儿那么容易。”
“我都认错了,你还要怎样。”
“罚你陪我说会儿话。”
他口中的说话,应该不止聊天那么简单。
云熙就是再没心机,也该猜出些什么。
她推脱道:“府上忙乱,我还须去探望一下绵儿母子,宝儿还等着我回去道晚安……”
“他们都已经睡了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刚才我离开便是过去探望他们的。”
墙外有更夫经过,咚咚敲着鼓,慢悠悠喊着“子时已到,平安无事”。
宋星桥嘴里喃喃道:“这么晚了,快安歇吧。”
他说着话,探身从床内侧一掀,被子落下来,正好盖在两人身上。
云熙气得很,却又无法挣脱,刚准备骂他几句,就听见宋星桥闭着眼睛闲闲地说:“都忍了这么久,我自是不会功亏一篑的。只是你也该体
谅,整日守着你,却只能当和尚,我心里是什么滋味。
眼下我好心帮你堂兄治隐疾,你倒好,猪八戒倒打一耙,还冤枉我是坏人。
这人心啊,真是经不起推敲。眼下你就是从我这里溜走,遇上人也说不清楚。不如等到凌晨天最黑的时候离开,神不知鬼不觉,没人发现。”
见云熙不说话,他翻个身两臂枕到脑袋下,幽幽道:“前阵子朝中府上好多杂事要处理,我忙得团团转,都不曾有机会跟你好好说几句话。
原以为你生气,是怪我冷落了你,还想着借此机会,咱们敞开心扉好好畅谈一番。可府上现在老的老,小的小,所有事物都离不开你我拿主意,白日像是被狼撵着似的,一刻不得闲。好容易有点空闲时间,却又得避人耳目,当真是辛苦啊。”
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,直说得云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。
她一咬牙,躺到他身旁,床外围的地方,赌气般道:“有什么话你便说吧,我听着呢,回头说完我再走。”
宋星桥嘴角微微扬起笑意,思量了一小会儿,道:“今日万岁爷着人给我量了尺寸,说要给我做婚礼的袍子呢。”
云熙嗯了一声,“皇后娘娘也着人给我量了,说是要做独一无二的嫁衣。”
“那敢情好,御赐嫁衣,回头可以当传家宝,将来留给子女,作用等同于尚方宝剑,关键时刻还能保命。”
这句话说得云熙噗嗤一声笑
出来。
紧张的气氛慢慢消散。
他打了个哈欠,云熙脑子里也开始混沌,眼皮发沉,挣扎了两下,终于合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