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眼一看,是拄着拐杖的白景堂,和一个金发碧眼、身材伟岸的外籍男人。
陆昼眸色一暗,冷芒在两人身上攒动。
白景堂先是意外,随后主动道:“怎么,这下心里有愧,见了人连招呼都不会打了?”
没等身边人开口,姜慕星说:“该遭报应的人逃不掉,见个面而已,用不着心里有愧。”
老人绷着脸,教训道:“小丫头不知收敛,早晚要为你的年轻气盛付出代价!”
“不劳您操心,您还是好好养身体,别为了您那更不知天高地厚的孙女生气,争取活到我受教训的那一天。”
她脸不红心不跳地怼完,拉着陆昼,目不斜视地离开。
从头到尾,他连嘴都没张一下。
只是两人与他们擦身而过,他与那年金发男对视,彼此眼中暗潮涌动。
他们的身影消失,白景堂脸上的怒色尽消,问旁人:“你觉得像吗?”
年轻男人饶有兴致,很确切地说:“像。”
“……”
他想着女人刚才那张柔韧漂亮的脸蛋儿,摸着下巴,思考着说:“像是像,不过看着跟我小叔叔可一点都不像。”
老人如何听不懂他话里的深意,沟壑纵横的脸上有着难掩的悲悯。
……
姜慕星陪着陆昼去阿诚那边转了一圈,坐了半个小时的样子,陆昼就说了要走。
一伙人当然不同意了。
“哥,你这好不容易见一次,别这么急着走啊!”
“嫂子都没急,昼哥慌什么!这是要赶着回去做什么好事儿,怕哥几个给你耽误了不成?”
“……”
他们挤在一起就爱开黄腔,姜慕星理都不带理的。
阿诚叫嚷着:“昼哥,你以前可大气了,怎么现在还有门禁了?要我说,女人就是累赘,可着一个就是难哄又遭罪!”
姜慕星轻轻看过去一眼,他没躲,笑得没脸没皮。
她跟边上的人说:“你再坐会儿吧,我先回去了。”
她一起身,被拽住手。
回头看着沙发上的人,陆昼懒洋洋的,手里晃着酒杯,唇角扬着弧度,冷飘飘地开了口:
“我跟你们不一样,这快结婚了,老婆说的话,不能不听。”
此话一出,鸦雀无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