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余人对视几眼,拍桌道:“我最初也是这么设想的。我和那些人交战多了,眼熟,我不能走,你们走吧!”
“哎我也不行,我是主力军,我要是走了,他们立马就能看出来!”
“我更不行,我官位比你们都高,你们走吧,反正我是得留下。”
庄继北听得心里发酸。
他道:“我要留下。”他抬手止住众人的话,“不论如何,我要留下,不用劝我。”
温从道:“中郎将既然要留下了,那我肯定也要留下。”
庄继北欲意开口,但一看那边的几位将军还吵个没完,都不肯走,于是道:“抽签决定吧你们。木棍,长的留下,短的走。”
那几人面面相觑,开始抽签,等放到手心,公布的时候,庄继北挑眉:“我没记错的话,我是一半长一半短发下去的,怎么到你们手里只剩下长的了?谁使诈?”
几人互相推搡,都不肯承认,庄继北重新抽签,这一次,他来盲抽,不交于他人之手,选出了一半人,而后道:“生死一战,劳烦各位了。”
这一夜,庄继北没敢休息,只等作战,能拖得久一点活的人就多一点,温从端了杯清水,道:“喝口水吧。”
庄继北道:“嘴里没味道,不想喝。”
温从又道:“我有糖,你吃吗?”
“咦哪来的?”
“你喝了我给你吃。”
庄继北欣然接受,干了一碗水,眼睛发亮:“糖呢?!”忽然,脑袋沉沉的,眼前也变得模糊,身体更是支撑不住了,他伏在桌旁,哑然:“我好像不太舒服。”
温从低吟:“没事,睡吧。”
庄继北紧紧攥住温从的衣角,骂道:“你、你又给我下药了?!”
不等他回答,那边的陆奇就来了,拱手道:“温公子。”
温从说:“带他离开,别回头。”
陆奇:“是!”
后半夜,城门大开,突袭开始,庄继北晕晕沉沉地被人扛着走了,他强撑的意志让他不停地低喃:“放开我……放开我……”但那些将军哪里肯听,誓死要护住他,见他醒了,就又是一击,将他打晕,再带着逃离。
待庄继北等人离开后,那是一场恶战,温从也披甲上阵,他以为自己会怕,却没想到,战场上的生杀远比朝局之上暗潮涌动的无形杀人来的痛快得多,他手上的鲜血没断过,唯有这一次,他无比清醒自己正在做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