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记得温从最后是怎么解决这个难题的了。
似乎在他的印象里,温从是无所不能的,凡事也无需他去过问。
太子心抽搐地一疼。
对庄继北的恨意越发深切,如果不是庄继北,温从就还是他的!
等来日他登基了,庄继北死了,温从就还会回来!
东宫剑拔弩张,人人大气不敢出,生怕惹到里面那位,自从温氏走后,东宫的大小难题都积聚在了太子那边,日日需要他劳心,整个人常常阴云密布,大发雷霆。
有门客叹道,当初只觉得温从把他们的地位压了,巴不得温从走了,现在想想,还不如让人回来呢,至少不用天天被叫过去骂一顿!
还有人说,温氏去了庄府,那位中郎将得了一大助力,估计轻松不少了吧。
轻松?
庄继北压根不知道轻松这两个字怎么写。
温从对他,根本不似外人想象的那样。
替他解决所有问题?不会。
温从会对他说:“我可以给你建议,但你若要成长,你需要自己去解决问题。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。”
给他出计谋让他混得顺风顺水?也不会。
温从又会对他说:“你年少过于得意,经历点磨难是考验。心机与手段,要你自己掌握,若是只靠我,来日我遭遇不测,你怎么活下去?”
庄继北:“……你就不能好好活着?为什么非要遭遇不测?”
温从微微一笑,戒尺敲在庄继北脑袋上,疼得他啊呜一声,忙捂住了头。
温从道:“礼记看不完,不用吃饭不用睡觉。加油哦。”
庄继北:“……”
和太子宣战后的这半年,没有想象中势同水火斗的你死我活,准确讲,两人连面都没见过几次,毫无斗争,庄继北整日被温从按在府里看书学习看书学习,四书五经背的滚瓜烂熟,茗茶品诗也不在话下。
看着庄继北这半年的一点点蜕变,隐忍沉稳,不再像以前一样会冲动行事,温从还是比较欣慰的。
不过欣慰之余,还有些许落寞。
他曾经说过,他希望守护住庄继北的赤子之心,可如今又是他亲手将人一点点扭转变化,变得世俗变得趋于名利。
他明明可以像对待太子一样,包揽了所有事情,替庄继北铺平道路,可也正如他所说,那样是害了庄继北,他要的是庄继北变得更好,靠自己的实力站到最高点,而非自己托着他。他也信,庄继北有那个实力。
半年的强训和熏陶,让庄继北终于有了机会。
那天,温从道:“你若是想要和太子抗争,必要有自己的势力和人脉,说说你的想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