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侯家不同,从正门便开始仿照庄府的样式修建,进去后,既想要庄府内宅的广阔大气,又想要纸醉金迷的华丽,还想要一些书香气,弄得不伦不类,好笑极了。
这想法可不只是庄继北有,一下马车,诸位官员都纷纷侧目,摇头叹笑。
只看正门,知道的他们是来侯家参加升迁宴了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拜访庄家了呢。
温从下马车,只瞧了一眼,饶有兴趣道:“你不是想要孩子吗?以后万一哪天晚上吃醉了酒,晕头转向,忘了家门,来了这家,进门就有一群孩子呢。”
庄继北听出了他的打趣,皮笑肉不笑:“那还是别了吧,孩子和你之间,我先要你,没你我也不要什么孩子。”
温从扬起眉梢,笑意舒展。
侯府内,凡是太子一党基本全到场了,凡是丞相一派,一个没到。
庄继北除外。
庄继北纯粹是不来没办法,太子要求他来,故意恶心他,好在如今庄继北心性稳定,不会轻易动怒,旁人用侯荣的地位挤对他,他不仅不生气,还会自讽自嘲逗大家一笑。
这种日子过久了,他也成了个日夜出门佩戴面具的假人。
旁人要他笑,他就笑,旁人想看他出丑,若是有利可图,那就出丑。
所谓的意气风发,不过是背后有人撑着。
而如今他没有了,他也要撑起旁人的喜乐安危了。
吃酒时,侯荣挺着好似怀有身孕的大肚子,走到庄继北身边。
庄继北正要站起身,他按住庄继北的肩膀,对众人大笑:“不必不必,我与中郎将早年相识,那时的中郎将一表人才啊,不过都是少年心性,爱胡闹,我就记着书院内,中郎将天天被夫子揪着骂,哈哈哈哈若是夫子知道你已经是中郎将了,肯定会很意外吧!”
众人面色使然,听出了暗讽的意思,正想着怎么接这个话呢,就见庄继北云淡风轻地举起了酒杯,“客气,我与侯大人可谓是患难兄弟了,当初我在书院被夫子要打要骂,您也在外面被不少人欺负□□,好在侯大人如今扬眉吐气,大可以重振威风了。”
众人一愣,抿紧唇,太子面色微沉,心道庄继北如今怎么这般伶牙俐齿,以前的庄继北可不是这样的,若是以前,庄继北肯定掀翻桌子大闹一场惹人笑话了。
太子想接话,这么一个尴尬的空档间,忽然传来一声低笑,这笑毫不掩饰,明晃晃清脆脆地传了出来,好似百灵鸟的歌声,婉转动听。
侯荣恼怒,瞪了眼庄继北,循声看了过去,一见是个没官位的小子,据说还是跟着庄继北一起来的,立马抓住了把柄,锐声斥责:“哪家的蠢才?!谁让你坐在席上的?!”
庄继北也跟着看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