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怕太子告状?”
“不,怕你被南疆人弄死。”温从低头,逗弄着怀里的小庄文,庄文笑的咯咯咯,忙往温从怀里钻,温从将他抱起,放回摇篮里,又换了温阳抱,轻轻道,“太子他不怕你,甚至他欣喜你有这个想法,疏忽职守还好说,若是你想刺杀,太子恨不能助你一臂之力,南疆动乱,太子让你领兵,前去边境驻守,一则把你这个麻烦终于有正当理由送到边疆无召不得归,二则南疆人记恨你,定会千方百计要你死要你偿命。你的话得罪的不是太子,而是南疆。”
温从忽而一笑:“不过如果你真的有刺杀王女的想法,我会很高兴,她死了,我有办法让你开脱。”
庄继北立刻道:“不,我只是逞口舌之快,王女死了,局势就大乱了。”
“乱了不好吗?”
“我觉得应该慢慢来。”
温从意味深长的看着他,良久,低吟:“我与你说过很多次了,久战必衰。我的确很希望这位碍事的南疆王女死了,她死了,太子就少一助力。”
“她死了,还有别的王子能继承王位呢。”
“倘若没有了呢?”
温从拿起小小的木头勺子,从碗中舀了一勺奶,慢条斯理的给小温阳喂,小温阳喝的直吧唧嘴,嗓音软软糯糯,欢喜极了。
小温阳抬头仰望着温从,迷茫地摸了摸温从的脸,可能是不懂为什么对方眼底尽是阴鸷,那淡淡的杀意藏得极好,连庄继北也未能察觉。
见庄继北不说话,温从换了个话题,道:“王女两日后进京城,你有什么准备吗?”
庄继北嗓子一痒,“已经安排下去了,不会出差错的。”
“人迎到京城内吗?”
“怎么?”
“这会儿就进宫,向皇上奏请改为额济草场吧。”
“额济……哦哦我想起来了,就是之前司徒要刺杀你的那个地方是吧?”
“……”
“去那边做什么?冬日里,哪里能落座。”
“前一个月开始京城就是太子以及蒋明启轮防了,两日时间,真查出什么不干净也不够你清理的,换个地方,草场开阔,真出了问题也能抓得住人去问责。”
庄继北隐约觉得这话中还有他意,寻摸不出来,温从已经带两个孩子回房间了,他坐在原地,苦思冥想,良久,才反应过来,温从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?
什么叫人也能抓得住?
既然已经让他去巡守了,自然不能出半点差错,可听温从的意思,像是这差错不论是在京城还是草场必然会出,京城不好为自己开解,但草场方便他抓人,他能顺利脱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