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子,我草你大爷!”哪怕迈入了五境之上的人,他们也是会畏惧死亡。尤其是常年占据高位的人。桃山上,天启大能忍不住嘶声大叫起来,皱巴巴的脸上满是疯狂的仇恨和绝望。这些曾经需要凡人仰望的存在,全部,都被夫子逼入了绝路。或许是夫子,喜欢听嚎叫和求饶,还有疯狂之后的谩骂。那些凡是叫喊声音大的,全部都被夫子吊着一条性命。而那些没有求饶嚎叫,还有一心想要同归于尽舍生取义的,都被小木棒轰成了渣滓。随心而为,随性而为。一路上山,夫子始终都是一副冷漠的姿态。众生的意志,从来不是他的意志。书院的道理,就是拳头。杀死李慢慢,还有造成唐国易主的人,是卫光明。报仇,还有打破昊天世界,是夫子当下的想法。卫光明整合了道门。夫子便杀上桃山,将所有人都视作对手,逼迫卫光明出现。冷风凄凄,枯木婆娑,万籁俱寂。道门的时代。道门的末日。修行者们倒下了,还有军队。伴随着冲锋的呐喊声,一支支利箭从耳畔呼啸而过,刀剑交击,惨叫声四起,满目都是血肉横飞,暴雨一般的利箭无差别的射入了战场,飞剑的血污在空中抛洒。而在战场的中心,军队所围剿的,只有一个持着木棒的老者。士兵的头颅滚落在地,不散的英魂似乎还在阴霾密布的空中嘶吼,一双双杀的血红的眼睛在狰狞的面孔上闪动着仇恨的光芒,空气中飘散着越来越多浓重的血腥气。大炮,火枪,弓箭,肉搏,甚至攻城车!底层凡人的信仰,最为真诚。为了他们心中的信仰。可以抛弃一切。哪怕以凡人之躯,对抗神明。天空中硝烟弥漫,大地上尸横遍野,血流成河。这是一个人,对军队的屠杀。“光明不灭,昊天永存!”又是一波冲锋。在这一刻,道门的底层,再也没有了分裂。光明,裁决,天谕,神殿,在这一刻,没有了派系,所有人的心中,都只有一个想法,那就是杀死闯入桃山的人。整个旷野布满了黑鸦鸦的士兵,好像潮水一般迅速涌来,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呐喊声,石块,火药,箭雨,再度铺天盖地的向着夫子卷来。和大人物的想法不同,底层的人,甚至叫不出名字的人,他们往往对自己心中的信念,最为虔诚。夫子一直都在挪移。因为在同一个地方的话,他脚底下的尸体一定会堆积成山。夫子,不喜欢那样粘腻的环境。一望无际的战场,如同人间地狱。西陵掌教,终于回山了。西陵的大军中,一辆黄金巨辇,缓慢的移动着,辇上坐着一个带着黄金面具的人。除了卫光明外。这位掌教,是西陵所有教徒的信仰。神权天授。掌教,熊初墨,是真正受到昊天敕封的大人物。在世人的眼中,掌教是神的使徒。是神明最亲近的人。这是昊天的世界,可以有人不知道书院,但绝不会有人不知道西陵神殿。熊初墨的到来。顿时让道门的士气大振。凡人将士们冲锋的更加卖力。哪怕明知赴死。这就是,信仰的力量。天空阴沉,乌云翻滚,昊天神国的大门洞开,天地元气如同细雨纷纷扬扬的从天而降,落在这些将士们的身上,地面渐渐的湿润,石板缝隙间斑驳的青苔,变得愈发的碧绿。论生机造化,世上没有谁比得过昊天。死了的人,不可能救活,但活着的人,却受到了昊天的赐福,庇佑。“光明不灭,昊天永存。”神迹诞生后,这些教徒们的信仰,变得更加的纯粹。电鞭划破了长空,抽打在了夫子的身上,巨雷震耳欲聋。站在战场中心的夫子,却没有任何的动作。抬头看天,沉默无语。虽能感受得到昊天神国之内无穷无尽的力量。但夫子还是忍不住,想要说一声。太弱了。昊天强大,也太过于臃肿,对于人间的夫子,它鞭长莫及。选择了同卫光明合作之后。天上的昊天,便再也无法战胜夫子。除非夫子愿意登天化月。显然,在绝对的优势面前,夫子不会做那样的蠢事。这并不会影响昊天在信徒们的心中地位。熊初墨从巨辇上缓步走下来。他缓缓的抬起手,轻喝一声。“天启!”神国的大门寻索膨胀了一圈,一股极度浓郁的天地元气,从中渗透出来。顷刻,便降临在了熊初墨的身上。圣洁的昊天神辉,大放光明,显出一尊巨大的身影,威严矗立。“夫子,去死!”夫子进攻桃山,威胁到了昊天在人间的信仰。昊天无法亲自对付夫子。便向着人间,投下了大量的能量,让熊初墨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。黄金面具下,是一张几近癫狂的脸。六境,已经无法限制熊初墨的力量。在这一刻,他超脱了。道门第七境,羽化,成为了现实。也没人会知道道门的掌教只是一个矮矬。强者的样貌,往往会被神话。在西陵教众的眼中,他是神明。西陵的大军,如同打了鸡血,毫不畏惧的向着夫子的位置冲去,眼里透着决一死战的冲天豪气,战友溅来鲜血无法让他们产生恐惧,大片的士兵包庇于横流的血泊之中,身后又有人举刀冲锋。厮杀和金戈交鸣的声音,响彻天地。熊初墨受到了感染,眼中逐渐变得猩红,暴戾因素沾满了他的脑海。“卫光明如何,观主又如何,无尘和墨玉又如何,这些狗东西,争权夺利的时候,总是敢于先亮出屠刀杀我道门同僚,夫子来了,却都躲起来,敢于为道门献身的,唯有我熊初墨尔!”随着熊初墨出手。整座桃山都在震颤。道门的无上大阵,被激发了。超越第六境的力量,疯狂的在虚空中凝聚撞击。形成了巨大的牢笼。“樊笼!”第七境的樊笼,堪称道门历史上,最强大的樊笼大阵。虚空中,一条条红线,笼罩在夫子的四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