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布似乎看穿了花侧妃的心思,出声道:“不过侧妃娘娘您尽管放心,刚才我家公主已经趁着沈峤不注意,在您的血里做了手脚。
沈峤用您的血喂食樱血蛊,这蛊虫也就活不到明日了,可以永绝后患。”
阿诗卓玛这是在暗中帮助自己?
她跟沈峤不是一伙的吗?她不是应该揭穿自己的身份,向着皇帝邀功吗?她为什么要这样做?
阿布望着她,一副已经洞悉一切的表情,令她感到有点无所遁形。
她仍旧嘴硬地辩解道:“我不太明白阿布姑娘你今日这番话的意思。”
阿布也不反驳,只是笑笑:“花侧妃您若是不明白,有合适的机会的话,您可以来我家公主这里,公主会为您解疑答惑的。”
花侧妃点头:“好,等明日我会专程去拜访卓玛公主的。”
“那奴婢告退了。”
花侧妃挥挥手,阿布机警地左右张望一眼,后退两步,返回了阿诗卓玛的帐篷。
花侧妃望着她消失的方向,眸中惊疑不定,偶尔有杀气迸射。
已经入夜。
大家在猎场里兴奋了一日,用过晚饭之后,再也没有了昨日初来时候的新鲜,草草洗漱之后,便回各自帐篷里歇着了。
士兵围着行宫与宿营之地来回巡逻,齐整的脚步声,在寂静的夜里能传出去很远。
一道黑影,悄无声息地潜入营地。灵活的身形穿梭在各个营帐之间,落地轻如棉絮,迅如鬼魅。
他来到阿诗卓玛的帐篷跟前,侧耳倾听着里面的人说话。待到确定里面只有阿诗卓玛与阿布两人,方才撩开帐篷的帘子,侧身进了帐篷,一把扯下了蒙在脸上的面巾。
阿诗卓玛抬脸,正要惊呼,看到来人的脸,立即欢喜起来:“二哥!我就知道你跟着一起来了!”
狼行单手提剑,先关切询问:“你没事吧?”
阿诗卓玛摇头:“我没事,有惊无险,就是腿是真的受伤了,休养两日就行。”
阿布有眼力地出去,站在帐篷外面替二人望风。
狼行微微皱眉:“是不是魅影暗中下的手?”
阿诗卓玛不太确定:“大半可能是的,我主动答应与长安和亲,这对他们很不利,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除掉我。”
“你疯了么?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
阿诗卓玛可怜巴巴地望着狼行:“大哥在我们临行之前留了一手,给刀大人一封求和书信。见阴谋败露,就主动提出让我与长安和亲,然后向着长安岁岁纳贡,还美其名曰是我的嫁妆。
我没有别的办法,只能主动向着长安皇帝提出,要从长安几位皇子之中挑选一人做我的驸马,将来陪着我一同返回南诏,讨伐大哥。”
“你这不是与虎谋皮吗?长安皇帝老谋深算,他分明是以此来谋取南诏江山。你会成为南诏的罪人,被子民唾骂!”
“他有他的张良计,我有我的过墙梯。他想牺牲一个儿子谋南诏王位,可他又不知道,南诏除了我这个公主,还有你这个二王子啊。”
“我说过,我对南诏的王位不感兴趣!你这是要逼我?”
“可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!”阿诗卓玛委屈道:“为了二哥你能一统南诏,为了父王,什么投敌叛国,什么出尔反尔,这些我都可以背负!”
“荒唐!”狼行面色微沉:“我说过,我自有办法解救你的父王。”
“王后与大哥的势力你也见识到了,父王筹谋了这么多年,对于王后仍旧无可奈何,推翻她们谈何容易?只有联合长安,我们才能稳操胜券。”
“可你这是引狼入室,稍有不慎,就有可能将南诏拱手让人。你太自作主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