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!”
松田阵平将刷子重重拍在地板上,发泄自己对鬼佬的不满:“烦死了,今天的澡堂怎么这么脏啊?”
“我不是和你说了吗,这个周末才进行了运动会的彩排,每个班的同学都弄的满身是泥,更不凑巧的是昨天还下了一场雨。”伊达航倒是心态很好,刷着地,一边给不耐烦的松田阵平解释,一边反身一巴掌拍在没精打采的月城匠的背上。“月城,精神一点儿啊!”
月城匠像是被踩住踏板的垃圾桶盖子,piu的一下竖起来,等班长把手拿开,又piu的塌下去。
上周末排练完路过KTV,看见一个一头紫毛有点眼熟的人,顺手拍了一张照片发给老爸。
当晚老爸难得回家,父子俩时隔小半年终于坐一起吃了个饭。
“小田切家的那个孩子,真是让他老爸发愁死了。”月城贺感慨。
照片里那个紫毛,小田切敏也,警视厅刑事部部长、警视长小田切敏郎的儿子,比他大三五岁,处处和他老爸对着干,高中辍学染了一头紫毛去地下唱摇滚,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的程度整个警视厅警察厅都有听闻。
虽然他和小田切敏也没见过,但小田切敏郎比月城贺大六岁,当初指导过月城贺的剑术,两人私交一直很不错。
因为月城贺早年的一些危险工作威胁到家人,知道月城贺有儿子的人不少,但确切知道他月城匠的人没几个,小田切敏郎就是其中之一,虽然也没见过。
小田切敏也的叛逆,让月城贺都为老友头疼。
“小田切让我帮他劝劝儿子,我装着不经意提了几句,敏也这孩子就跑出去了。”结果就在KTV鬼混时被自己儿子拍了。
“老爸,我觉得你应该有点自知之明。”月城匠一点也不和自家老头子客气。
月城贺作为父亲的不靠谱程度比小田切敏郎有过之而无不及,哪来的自信劝别人儿子?
警察的子女敌视警察,叛逆,与家人不和的现象在警察家庭中并不罕见,尤其是另一方亲人早逝,身为警察的一方对工作过于认真负责的家庭。
“我和你关系和谐,是因为我理解并支持你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,不吃你工作的飞醋,而不是你做的比小田切叔叔好到了哪去。”
他因为从小脑子里就会冒出一些不曾经历过、属于另一个人的片段,所以比同龄人稳重,想得周全,除了升国中时实在气不过考了个历史新低,试图叛逆引起注意结果无效外,一直比较不让人操心。
小田切敏也明显是钻了牛角尖,家长越不让做什么、越讨厌什么,他就越要做什么,家长越生气,他做的越有动力,幼稚得像个缺爱的小孩子。
小孩子这种生物,固执的跟什么一样,靠劝能劝住?想得美!还不如让小田切叔叔来一顿毒打。
反正小田切敏郎这么多年坚持锻炼剑术,打个二十多岁花天酒地的非主流青年肯定是完胜的。
“不说这个了,”月城贺糟心,能不能对老爸客气点,“你学期过半,想好去哪个部门了吗?真就像你说的,去网络犯罪对策科混日子?”
“……”月城匠沉默,今天见过小希,发现她已经有朋友,开始主动拥抱生活后,他心里的天平正不断向公安方向倾斜。
知子莫如父,月城贺见糟心儿子沉默,就知道他说进网络犯罪对策科混日子纯是扯淡,实际上指定打着进公安的主意。
“就你这样,还进公安,先把你那晕车毛病克服了再说。”月城?公安头头?贺发出轻蔑嘲讽。
此晕车,指的正是月城匠有点小轿车PTSD倾向的毛病。
“你自己洗碗吧,我去休息了。”月城匠脸一黑,把空碗一丢转身就走。
半夜偷偷爬起来给月城贺做了三明治放进冰箱,作为手残老头子的早餐。
当面做?刚被嘲讽完就给嘲讽他的人做早餐,他不要面子啊,不存在的,必须半夜偷偷做。
所以上周他一直在强制克服这种毛病,半夜爬墙出去,打车到很远的街上买个夜宵,再打车回来。
回宿舍后他犯病头晕恍惚恶心,吃不下睡不着,买来的零食全便宜了另外五个大猩猩,一周下来,他和他的钱包瘦了,另外五人胖了不少。
此中种种,自然是不能给其他五个人说的,不然这群大猩猩又得联合起来制裁他。
不过上周的自我折磨,也起到了应有的效果,幻视出现的次数多了,他好像有点习惯甚至免疫,有空或许可以和萩原研二学习一下驾车,这种把汽车开到360度翻转,并且安全着陆的驾车技术,他已经眼馋了好久。
“emmm……”月城匠抱着拖布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呢喃,总算是睁眼开始干活。
伊达航有种一巴掌拍到月城匠牌电脑开机键上的感觉。
“说到这个,hiro设计的班旗,真的是太帅了。”降谷零赞叹。
“谢谢,”正在擦墙的诸伏景光回头,一脸笑意,“我还想着用樱花图案,会不会太没有新意了。”
“我说过了,樱花是日本警察的象征,永远不会凋零,自然也永远不会过时。”月城匠想起诸伏景光设计图案时,又喜欢又纠结的样子,忍不住说道。
设计师纠结不定,简直要了他这个画手的老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