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昭心在宮中所待不過幾個時辰,見的人都能數的出來,除了一個人,其餘的,本宮已悉數調查過,他們並無傷害昭心的動機。」
梁皎月抬頭看向秦垣,眼神瞬凝重:「誰?」
「南燕公主,華婉萱。也是如今宮裡的萱妃娘娘。」
「她?」梁皎月不由訝異,又問:「你查不了她?」
秦垣手指在茶杯邊上敲了敲:「她身份特殊,又是父皇寵妃,本宮不便親自調查。但據小翡所言,她曾與昭心在涼亭□□彈琵琶,當時其餘人皆在涼亭外,若她借著琵琶音遮擋與昭心說了些什麼,也不是不可能。只是……」
秦垣看向梁皎月:「這種事,除非她自己承認,否則是找不到證據的。沒有證據,就動不了她。」
梁皎月眯了眯眼,眉頭蹙起在一塊兒。她眼珠微動,似在思索。
秦垣提過茶壺,身子稍直起,伸手往前,將梁昭心身前那隻茶杯斟滿。梁皎月一愣,剎那有訝異浮現於眼底,又在眨眼間消散。
她道:「多謝。」
秦垣坐回去,輕答:「不客氣。」
而後他將自己面前那隻茶杯添滿。
茶清香緩緩溢出,隨著微微升騰起的熱氣瀰漫在空氣中。
梁皎月盯著杯中升起的熱氣,忽眯了下眼,似在驟然間想到什麼,轉而抬頭看向秦垣。
秦垣見她眼神,挑眉:「想到什麼了?」
梁皎月道:「我聽明霽說,最近你和白家二公子正在京都城中搜捕先前潛逃的南燕人。人已經抓到大半,不過仍有兩個早早隱去行蹤之人沒找到,是嗎?」
「的確如此。」
「南燕公主華婉萱與她帶進宮的侍女,不正是南燕人麼?」
秦垣看著她,她亦望著秦垣。
無聲之間,卻好似已經有過多番言語,且已達成共識。
秦垣嘴角忽勾起,悠悠握起茶杯,輕吹了吹熱氣後遞於嘴邊輕抿了一口。他道:「知道了。你想如何?」
「我要見她。」
「可以。」秦垣道:「但不管你從她嘴裡問到什麼,你都不能動手。」
「我有分寸。」
「嗯。」秦垣又抿了兩口茶。
兩人又忽然沒了言語,周遭忽又靜下來。
梁皎月心中緩了緩氣息,伸手拿過茶杯小心捧在手中,手指在茶杯杯壁上輕輕摩挲,卻沒喝。
「你……」
「你……」
片刻後,兩人同時出聲。
而後又同時一怔,眼裡有相同的詫異,卻又在快速間盡力遮掩而去。
秦垣抿了下唇:「你先說。」
梁皎月稍猶豫了下,側眸望了眼茶台旁窗外天色:「我……差不多該回去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