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臻皺眉,眼神漸冷:「北渝一年之內歷經兩次大戰,好在哪裡?」
方丞相深吸口氣,看了看從他們身邊走過的朝臣們,待他們離去後,才壓低嗓音回答:「這是陛下想要的結果。」
「……」
「二殿下,這件事您就不用管了。這次這件事,太子殿下那邊主和,可陛下想要開戰討伐大慶,我這樣做,不僅是為了讓陛下好開口,也是為了您啊!」
「為了我?」秦臻像是聽到笑話般,嘴角忽扯過一絲冷笑。
方丞相嗓音雖輕,眼神卻堅定:「只要這次大勝,陛下一定會對您另眼相看。太子殿下沒有主戰之心,陛下不喜,日後對他想必也不會再像之前那般看重。屆時,便是您出頭之日。您也不想一直被太子殿下壓一頭吧?」
他看著秦臻:「二殿下,您相信老臣,老臣絕不會害您的。」
「……」
方丞相看了眼天,眼裡閃過一絲著急,不等秦臻再言其它,又道:「二殿下,老臣有事要先回府,就不與您在這裡閒聊了。」
他朝秦臻拱了拱手:「老臣告退。」
而後便大步離去。步伐匆忙,像是趕時間般,急匆匆往出宮方向過去。
秦臻看著方丞相離去背影,眉心緊蹙,神情亦凝重。
秦垣悠悠走到他身側,一如既往的溫和面色,又淡然出聲:「他是父皇那邊的吧?」
「是。」秦臻淡淡應答:「看他那著急忙慌的樣子,應是在為父皇做些什麼。」
「交給本宮了。」
「好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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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琦出殯那日,滿城白紙紛揚,嗩吶哀聲起,京都城中百姓圍街而行,哭著、喊著,目送白府的出殯隊伍出城去。
白琦墳墓所選之處,在須彌山上南面朝光處。兩側是成排的常青松樹,樹下是蔓延的灌木叢。
棺木入土,後掩埋。
白雋和與邱慧葉站在邊上全程看著,邱慧葉眼睛紅腫,多次哭後,眼淚已流干,這會兒看著棺木入土掩埋,沒有眼淚再留下,只覺心中悲涼與難受。
白路迢和梁言念站在另一側,安靜的看著人將墳塋弄好。
各人心中此時有不同的情緒,但誰也沒有開口,只是靜靜的看著。
很快,周圍聚集的人被白吉吩咐著離開,這座墳塋前,便只剩下白雋和、邱慧葉,白路迢與梁言念四個人在。
白雋和先出聲:「路迢,你先帶著念念回去吧,我和你娘再在這裡待會兒,晚些再回去。」
白路迢抬眸看向他們,心情有些複雜。
他眨著泛紅的眼,嘴唇抿了下,然後點頭。
他伸手牽起梁言念的手,往下山的路過去。
走出些距離,回頭已不見白雋和與邱慧葉的身影時,梁言念忽然用了些力氣拽住了白路迢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