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越下越大,雪花紛飛,漸漸迷了視線。
藥王谷,北谷。
盛夏時節開滿瓊花的庭院中,此時滿目是白雪。院中花架,還有一大一小兩座墓碑上皆覆蓋有雪。
唯有從庭院門前之院中屋內的那條路上的積雪被清理乾淨。
追雲自那路而入,徑直走向屋子。
進門前,他拍了拍衣裳上沾著的雪,抖了抖身上寒意才邁進去。
他行至屋中桌邊,輕聲呼喚:「師傅。」
凌秋桉正閉眸小憩,聞聲後緩緩睜開眼。他放下撐頭的手,順勢按了下眉心,嗓音里有些疲倦意:「他走了?」
「我按您的話那般與白少帥說了,未免他追問,我說完便回來了,這會兒他應該已經走了吧。」
凌秋桉輕點了下頭:「嗯。」
而後他又道:「若是以後他再來,也將他攔在外面,不許讓任何人擅自放他入谷。」
追雲點頭:「是。」
凌秋桉又問:「秦修瓚現在情況如何?」
追雲搖頭:「不太好。入冬後,凜王殿下的身體情況愈加嚴重,已經按照您的意思每日為他行針,用藥,但起效甚微。這幾日他一直昏昏沉沉睡著,沒有幾分清醒意識。」
「還在咯血嗎?」
「是。」
凌秋桉眉心緊蹙,自喉間發出的微嘆聲里滿是疲憊與無奈。太陽穴突突突,有些疼。
他抬手按了按:「多加注意他的情況,日夜都得派人看著他。」
「是。」
「出去吧。」
「是。」
追雲向凌秋桉行了個禮,隨即退出房間。
凌秋桉閉眸深吸口氣,又沉重嘆出。他抬了抬眉心,而後起身走向床鋪。
床有一邊靠牆,其餘三面繞床放置著長櫃,柜子上放著數隻香爐。爐內燃著香,白煙自香爐鏤空的蓋中飄出,瀰漫著淡淡的藥香。
床鋪上,有人安靜躺著,雙臂放在被褥外,衣袖挽起,臂上穴位扎著銀針,銀針頭上綁著圓形的小藥囊,將藥材精華順銀針流入穴位中。
其額上、面上、自下顎至脖頸又至上肩穴位處皆有相同銀針扎著。
凌秋桉走過去,伸出手,以手指輕按其手腕,診其脈象。相較於昨日,今日脈象又恢復了一點點。
是好的跡象。
凌秋桉稍稍鬆了口氣。
他看向床上靜然躺著的姑娘,眉心緊蹙,眼裡滿是心疼:「念念,你可要早些醒來。不然,你可要見不到你父親最後一面了。我對他,已無能為力,無計可施。」
如果覺得不錯,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()
|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