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聲著急打破夜間的寂靜。
宋令枝遽然回眸,迎面沈硯冷著臉,一言不發穿過花障。
長身玉立,頎長身影落在融融夜色之中。
宋令枝唬了一跳,抱著懷裡的小貓往後退開半步。
青石台階高低不平,宋令枝一個不留神,差點往下摔去。
一隻手眼疾手快攥住宋令枝的手腕,輕而易舉將宋令枝往回拽穩。
宋令枝後背抵在槅扇木門上。
清冷夜色中,撞出一道不輕不重的聲響。
只沈硯一手抵在宋令枝腰間,她並未感到半點疼意。
「沈硯,你做什麼……」
下頜忽然被人抬起,落在唇上的吻無一絲一毫的柔情溫和。
宋令枝遽然瞪圓雙目,抬起推拒的手輕易被沈硯扼住。
「你瘋了……」
雙足逐漸無力,若非身後後門擋著,宋令枝怕是早就站不穩。
一日的悶氣還未消解,宋令枝還不曾找沈硯質問一二,他倒是先上門。
宋令枝怒氣高漲,氣急,狠狠在沈硯唇角咬上一口。
濃重的血腥味頃刻在二人之間瀰漫。
沈硯眸色一頓。
而後掐著宋令枝下頜,再次落下。
婆娑樹影在風中搖曳,二人身影落在台磯之上。
園中靜悄無人低語,唯有低低的嗚咽聲傳來。
良久,宋令枝懷中忽的響起孱弱的一聲「喵嗚」。
貓啼細微,似有氣無力,奄奄一息一般。
沈硯凝眉低眸。
臉上的冷意褪去兩三分,沈硯眼中似冰雪消融。
目光下移,沈硯雙眉緊皺,同宋令枝懷中的小貓大眼瞪小眼。
他氣息透著喑啞,驚覺宋令枝剛剛是在同小貓講話。她口中宮裡那位,怕是養在明枝宮無法無天的乖寶。
氣息得到片刻的平緩,宋令枝氣惱推開沈硯,揚起雙眸惱怒:「沈硯,你是不是有病?」
沈硯漫不經心投去一眼,黑眸沉沉,答非所問:「你今日,去過善緣堂了?」
宋令枝不明所以:「沒去。」
她凝眉,「便是我去了又怎樣,陛下既然都能給我下藥了……」
沈硯眉宇緊攏:「我何時給你下藥了?」
宋令枝雙眼泛紅,單薄錦衣落在清冷夜色中,無端的孤寂可憐。
「茶房煎藥的宮人是陛下的人,陛下難不成沒讓她換了我的藥,你知不知道那藥本是……」
「不過是換了滋補養生的中藥罷了,有何不妥?」
宋令枝眼中愕然,唇角似有若無的譏誚浮現:「先前你來我宮中,我都聽見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