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捂著啾啾雙耳道,「不瞞你說,我生啾啾的時候,也是受了大罪。那時他那位姐姐也來了,她向來是看我不順眼,站在門口指桑罵槐,後來還是我夫君命人將她趕出去。」
雲黎唇角勾起幾分嘲諷譏誚,「說起她來,我倒是想起一件趣事。這些時日她常常登門,我還當有什麼事。」
雲黎捏著絲帕捂唇笑道,「原來是她不知從哪聽來我和你交好,想著送家裡的姑娘入宮為妃。以陛下那性子……」
思及晨間沈硯落在自己臉上冰冷的視線,雲黎哆嗦著打了個寒顫。
宋令枝一手托腮,眉眼彎彎:「他也沒這般可怕罷。」
雲黎惶恐睜大眼睛:「只怕這天底下只有你一人這般覺得。」
天光大亮。
宋令枝起身往外走:「不說他了,時辰不早了,我還想著回宮前去一趟善緣堂。」
雲黎抱著啾啾起身:「那正好,我同你一起去,正好也帶著啾啾見見世面。」
女兒也不知道像誰,頑皮得緊,夫子來了也管不住。
啾啾聽不懂母親的言下之意,只拍著雙手,一頭霧水道:「世面是誰呀?」
宋令枝和雲黎不約而同被逗笑。
七寶香車緩緩穿過長街,善緣堂前仍是老嫗守著門,遙遙瞧見宋令枝的馬車,老嫗忙忙起身行禮。
「老奴見過皇后娘娘。」
「嬤嬤不必多禮。」
宋令枝一個眼神,白芷立刻上前,扶著老嫗起身,又折返攙扶著宋令枝往善緣堂走去。
入目是三間小小抱廈,各有奴僕守著。再往裡走,方是學堂。
光線明朗,學子搖頭晃腦,跟著夫子背詩學子。
老嫗滿臉堆笑:「娘娘只管放心,這些孩子老奴都看著呢。他們如今吃好穿好,也不必風餐露宿,只都是託了娘娘的福。」
「前兩日有一書生來,老奴瞧著他面生,像是個讀書人,老奴還以為他是新來的夫子。問了,卻只說自己是路過的。」
宋令枝駐足,轉首凝眉:「……書生?」
老嫗笑著點頭:「娘娘若是今日早點來,怕也能遇上他。」
金鑾殿前,賀鳴頂著日光從殿中走出,一身緋紅官袍落在光影中,如朝霞灼目。
同僚從身後追上,一拳落在賀鳴肩頭:「你怎麼回事,陛下還不曾開口,你怎麼又自請外放了?」
同僚百思不得其解,「黔南那地有什麼好,竟讓你這般念念不忘。」
賀鳴笑著搖頭:「不過是為了百姓罷了,賀某在哪任職都一樣。」
日光刺眼,賀鳴唇角笑意漸斂,忽然想起沈硯手背上那道清晰的齒印。
他手指暗暗攥緊。
聽說聖上昨夜陪著皇后在宋府過夜,那道齒痕是何人留下的,不言而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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