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此事,近两日京中流传甚广的另一传言,便是关于雍王被传身患恶疾无法人道,且日后再无法传承子嗣的传闻了。
这流言不知最初是自何处传出,却像是一夜之间便传遍了盛安城的大街小巷。
由于这流言涉及皇子,京中百姓不敢明目张胆地谈论,便都在暗中悄然议论此事。
自然,这流言也传到了威远侯府中众人的耳朵里。
赵氏与慕秋霜得知此流言登时大怒,赵氏将府上各处下人召集到一处,而后当着所有人的面,将府上暗中谈论此事的下人狠狠打了板子后发卖了出去,且对府上所有下人严令申明,再不得传播这无稽之谈,胡言乱语毁坏雍王的声誉。
相较于赵氏如此雷厉风行的处置,慕秋霜对这流言更是愤怒难耐,且几乎失了理智、已是到了杯弓蛇影的地步。
只因她带着丫鬟路过府上花园之时,看到两个丫鬟有说有笑且似乎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,她便怀疑这两个丫鬟是在议论雍王的流言且笑话于她,于是便叫人将这两个丫鬟绑了起来,狠狠地赏了一通耳光,又各打了十几板子,最后更是罚她们在花园的青石板路上跪了一夜。
听说待到了第二日,这两个丫鬟浑身是血、已是昏死了过去,最后还是赵氏吩咐着将人抬了回去。
慕锦月听闻这传言之时先是一愣,而后便立时明白,这怕是素问师傅与无怜所为。
想来素问师傅
与无怜是愤恨雍王先前对他们二人互相隐瞒对方行踪之举,这才将他的病症暗中令人传播了出去,以作报复。
待慕锦月想明白其中缘由,对素问师傅此举不由得哑然失笑。
素问师傅果然便是这般嫉恶如仇、有仇必报的性子,竟直接将雍王这难言之隐宣扬了出去。
慕锦月也想过利用此事破坏雍王的名声,使得他日后再无继承大统的可能,但因近来专注于楚凌远的伤势及为永德帝解毒,倒是一时忽略了此层。
如今毒老将此事宣传了出去,时机却也是刚刚好。
想到雍王得知他这秘密被宣扬出去该是如何气急败坏,慕锦月不由得便是心内一阵舒坦。
且不知……如今雍王要如何破此局。
…
事实也的确如慕锦月所料。
当雍王这流言传遍了整个京都、终于传至雍王耳中之时,雍王几乎是立时骇然失色,惊得几乎要跌下了榻来。
他惊怒之下,这两日便一直在命人暗中调查这流言是何人所传,且是毫无所获。
“大胆!这些贱民!竟敢……竟敢如此作践本王!”
日月阁正厅之中,一身玄衣的雍王狠狠地摔了桌案上的茶盏,怒声呵道。
雍王此刻并未戴着隐藏身份的面具,而是将其放于一边。
“主子息怒……”
一身红色衣裙的玉练此刻立在雍王的身旁,看着雍王此刻怒意难耐的面色,一时也是颇为忌惮,小心地轻声劝道。
“息怒!本王如何息怒
!”
雍王狠狠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桌案,怒声道。
他如何能不怒。
自他患了这难言之症以来,几乎便为寻找医治之法费尽了心思,即便他利用日月阁的力量寻遍了江湖神医,却均是对他此症束手无策。
便是如今医毒之术几乎无人可出其左右的毒老,也是对他此症毫无办法。
他本就担忧日后怕是若真会子嗣缘薄,因此日夜难安,如今乍然得知这消息竟传了出去,又如何能不愤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