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这流言传到了永德帝的耳朵里……
他颜面尽失不说,只怕日后亦再无缘登上那至高之位。
“如今还是未曾查到是何人传播的这流言吗!”
雍王勉力压制住心内的烦怒之意,冷声道。
“主子,属下已经命人立时排查了,只是……只是暂时还未有消息……”
玉练偷偷抬地瞥了一眼雍王的面色,轻声道。
“都是一群废物!本王养你们何用!”雍王听闻玉练此言不由得又是狠狠地一拍桌子,怒意难耐地呵斥道。
“属下无用……还请主子恕罪!”
玉练见雍王此刻满面怒意的模样,忙立时对着雍王福身拜了下去。
事实上,玉练此刻也是颇为有苦难言。
近来雍王命她搜罗了许多于江湖上颇有名气的医者道京中来,但具体为何人看诊、看得何症却从未曾对她提及,只是命她将这些来自各处的医者带到百花阁,交给那里的掌柜的,之后便再不关她的事。
在搜罗这些江
湖医者之时,雍王曾对她说过,要她务必对那些被邀请来的医者言明,日后绝不可将此番来京看诊之事透露出去分毫,否则便有杀身之祸,她虽然不知其意但也一直照做不误。
可她竟想不到,原来雍王如此大费周章地搜罗了这些江湖医者前来看诊之人,原来竟是他自己。
自京中开始流传雍王无法人道的传言之时,她本是嗤之以鼻,因先前雍王每每来到日月阁中时,均是她贴身伺候、与雍王同榻而眠,雍王是否真的不能人道,她自然最是知晓。
可逐渐地,玉练便发现,这流言……怕是并非虚言。
首先是搜罗那些江湖医者,且还要对看诊之人身份病症保守秘密之事。
能够让雍王如此兴师动众、大费周章地搜罗这些医者前来,还需要保守秘密,只怕这看诊之人,只能是雍王自己。
且……若是普通病症,宫中太医无数,又何至于需要寻遍江湖游医。
其次便是……雍王近来来到日月阁中,竟一反常态,再不叫她贴身侍奉了。
原本玉练以为雍王是看上了什么新人,心内也是颇为嫉妒,便暗中偷偷观察,却发现雍王留在日月阁中之时,身边却并无侍奉的女子。
这便奇怪了。
雍王素来喜爱美人,几乎是夜夜有女子相伴,更是极为贪恋她的身子与床榻上的功夫,此番如此洁身自好、远离女色,这在以往是绝不可能之事,玉练一时也是百思
不得其解。
直到听闻了近来京中的留言,且见到此刻雍王恼怒的神色,玉练才将一切都想通了。
于是她终于知晓了,那些被日月阁中人搜罗来的医者为雍王看诊的是何病症,也明白了为何近来雍王不近女色。
只怕……这传言非虚,雍王果然是……
念及至此,无怜心内一凛,忙将头垂得更低,不叫雍王看到她面上的神色。
可……若要调查这流言从何而起,几乎是难如登天。
为雍王看诊过的医者太多,有一部分盛安城内的郎中,但更多的却是日月阁中的杀手天南海北自各处搜罗来的,如今那些医者已是各自散去,实在难以寻觅踪迹,更难确认究竟是何人猜出了雍王的身份,且还胆敢将他这病症传了出去。
如今雍王大怒之下,要她务必严加调查,但她却是不知要从何查起。
这流言就似突然出现在了盛安城内各处一般,几乎是同时传将开来,竟找不到所谓的源头,让她一时可谓是无从下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