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带队前来的男子跟在迎亲的队伍中,此刻才敢微微擦了擦面上的汗水,微微舒了口气。
雍王殿下昨日带着金忠等人偷偷离府,这一去便是彻夜未归。
雍王往日也常有夜不回府的情形,众人本是并未太过在意,因为雍王被皇上禁足,近日心情欠佳,众人以为雍王定然是外出作乐了,想必会在迎亲之前回府。
直到今日天亮,却仍是不见雍王回府,众人这才后知后觉地开始焦急寻找雍王。
众人笃定雍王昨日定然是似以往一般,寻欢作乐一时忘形,醉倒在了哪里,这才误了时辰。
因雍王是在禁足期间
偷偷外出,所以出行之时均是遮了面且避开了他人的,且行踪也未只有贴身跟随的护卫知晓,他们便只能派人暗中去雍王曾经常去的作乐之处查探搜寻。
雍王府的人暗中搜寻了一个早上,将雍王常去之处找了个遍,却是一无所获。莫说是雍王,便连雍王离府之时所带的金忠等护卫,也都是不知所踪。
众人到处找寻雍王不见,便均是心焦不已,却也不敢上报给娴贵妃说雍王失踪,唯恐娴贵妃会怪罪处罚,便只能调动日月阁的人全力探查。
眼看着已是到了前去威远侯府迎亲的时辰,但雍王仍是不知所踪,众人一时无措,便想着是否要寻个由头报与皇上与娴贵妃,将这婚期暂且推上一推。
毕竟无论是被人知晓雍王竟在禁足期私自外出寻乐且彻夜未归,或是因误了迎亲的时辰引得威远侯不满,于雍王而言,只怕都担待不起。
还是玉练灵机一动,想出了这个谎称雍王殿下身体不适、由他们代为迎亲的法子。
玉练说她已是打听过了,昨日殿下并未出城,当下应是在盛安城内某处,便由他们先代为将王妃迎回,在这期间,她必会命日月阁的人加紧搜寻,务必尽快找到雍王殿下。
若是届时还是未曾找到殿下,便推说殿下身体突发不适,这拜堂与宴客等实在不能亲为,暂且搪塞过去。
他别无他法,便只能硬着头皮前来威远侯府一试。
他是
听说过慕候的脾气的,在他看来,今日怕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这般将慕秋霜迎走,令他意想不到的是,他竟真的将慕秋霜迎了回来。
此刻他只希望,玉练已是找到了雍王、将他带回了府中。
否则……
他实在是不知,待将慕秋霜迎回了王府之后,这戏要如何继续演下去。
…
就在此时,盛安城内的一处青楼,两个壮汉架着一个衣衫不整的锦衣男子自门中怒气冲冲走出,而后用力一甩,将这男子扔在了门前大街之上。
那男子被摔在地上,吃痛之下闷哼了一声,似乎才悠悠转醒般睁开了眼。
浓妆艳抹的的老鸨此刻扭着腰肢走出了青楼的大门,对着地上的男子狠狠啐了一口,而后抱着手臂怒声道:“哪里来的穷鬼,既然身无分文,冒充什么公子哥!竟敢来我这清漪楼来吃白食,也不睁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!”
那地上的男子此刻拧着眉,伸手抚了抚额头,似乎宿醉才醒一般,茫然地看向那咄咄逼人的老鸨。
“看着穿得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,来的时候也是口出狂言,一张口就要点我清漪楼最红的姑娘,结果呢?不仅没有半两银子,竟还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,白白浪费了我家梅香一晚上!”
不想听了那老鸨此言,地上的那男子面色竟霎时一片惨白,再看向那老鸨时目光中便满是冷意。
“你说什么……”
看着地上那男子冷然如霜的
目光,这老鸨不怕反笑,此刻对着男子冷冷地嗤笑了一声,又语带讽刺地道:“哟,这位爷是生气了?是嫌我这话说的不中听了?却不知我是哪句话说错了?”
“是说公子没钱,冤枉了公子,还是说公子中看不中用,并不是事实?”
“你…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