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長相很甜美的女孩,在看到安逸之後,衝著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然後在安逸的對面坐下。
她與林義長的有七八分相似,正是林家的女兒林箏。
安逸從林家出來之後,周愷就已經把林箏的現住處與聯繫方式給弄到了,安逸當即就聯繫了林箏,約了她見面。
華子余是陪著安逸一起來的,不過他並未與安逸同坐一桌,而是在鄰桌重新選了一個位置。
安逸在林箏還沒有到來之前,就已經替她點好了飲料,「沒事,我也剛到。」
安逸這句話並不是委婉,而是真的剛到。
林箏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,眼圈周圍有著淡淡是褐青色,應該是因為林家近來的事情所導致的。
「對於你家的事情,我也知道了,請節哀。」安逸張了張好幾次嘴,終於是說出了一句像樣的話。
林箏臉上的笑容一滯,那從內而外的憂傷似乎將她整個人都籠罩了。
「謝謝,這件事對我的打擊的確挺大的,我怎麼也不敢相信我的哥哥會做出這樣的事情,爸媽當時該是有多絕望啊。」說著說著,林箏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,使勁的往下掉。
「我們局裡剛剛接手了這個案子,今天找你過來也是想了解一些情況。」安逸遞給了林箏一張紙巾,抿著唇說道。
林箏驚訝的看了安逸一眼,然後從安逸的手中接過紙巾,「真的嗎?我哥他會判刑嗎?」
「現在案子還在調查中,就不方便給你透露了,不過我覺得林義應該不是兇手,他身上有著太多的疑點。」
「可是他自己都已經認罪了啊。」
林箏對於安逸的話似乎有那麼一點的害怕,情緒上有那麼一點的激動,在看到安逸疑惑的目光之後,林箏隨即反應過來,「我的意思是,我哥他已經認罪了,如果不是他做的,他為什麼要背黑鍋?而且,他這樣做是妨礙公務,他……」
「林義有精神疾病,他的證詞本來就不能作為證據,更何況,他今天否認過自己殺人,後一秒又說自己殺了人,你覺得這樣的反覆的證詞,我們能夠作為證據嗎?你父母的案子我們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。」
「對了,你上一次回家時什麼時候?」安逸不給林箏說話的機會,繼續問道。
「這個月初八。」林箏咬了咬唇,垂著眼眸道。
初八?不就是林家夫婦被殺的那一天嗎?林箏回來過?這個筆錄中怎麼沒有寫到過。
「你回來做什麼?」安逸眯著眼,目光凌凌的盯林箏,語調上也有了那麼一點的質疑。
「初八是我與我哥的生日,爸媽想要我們一家人都團圓,我正好那個時間沒有課,就回來了。」林箏抬起頭,與安逸的目光s對視著,然而,在那麼長達幾十秒的對視中,是林箏先移開了目光,她的臉上有了些許的紅暈。
「你什麼時候離開的?」
「中午十一點。」
屍檢報告上寫的林家夫婦的死亡時間是在初八那天的下午兩點,林義的報警電話也是在兩點六分的樣子,在時間上是,吻合的,而林箏在十一點就離開了,她好像是有不在場證明。
「十一點?為什麼這麼早就離開了?」林箏若是搭乘早上最早的一班動車,也得上午十點才能抵達立市,而在家待了一個小時就離開了,下午林義就報警說自己殺人了,這段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些什麼?
「既然是你們的生日,怎麼也得在家待一天吧?你就呆了一個小時?」
「因為跟爸媽鬧了一些不愉快,我就直接去車站買了車票會陵市了,我怎麼也沒有想到,這一別,竟是與他們的永別。」林箏眼眶紅紅的,略帶哽咽的說道:「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,我當時說什麼都不會跟他們吵架的,我不該的。」
「你離開之後,就沒有回去過了嗎?」對於林箏的話,安逸也不知道到底是信了還是不信,面上什麼表情都沒有,完全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,就像是例行公事一般,公正性的問著一些問題。
「我一離開就去了車站,你若是不信我還留著當時的車票。」林箏不待安逸說話,接著道:「你若是還不信,也可以去車站查監控與記錄的,安逸,你是不是在懷疑我?」
林箏也不是傻子,安逸都已經問到了這個份上了,她自然也明白了安逸現在的意思,她索性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著他。
「沒有,只是例行公事罷了,我怎麼可能會懷疑你,畢竟那可是你的親生婦父母。 」安逸搖了搖頭,依舊是保持著原有的表情道。
「對了,你是為了什麼跟你父母吵起來了?」大概是講了很久的話,安逸有些渴了,所以他端著飲料喝了一口,問道。
「你也知道,我有一個偶像,我很喜歡他,我花了很大的價錢買了一張他演唱會的票,但是被我爸媽知道了,就數落我了,我當時沒忍住自己的脾氣,就跟他們吵起來了。」說這番話的時候,林箏明顯是有些羞愧的,她都已經二十四了,為了追星跟自己最親的人吵起來,說起來還真是不像話。
安逸又與林箏聊了一些有的沒的,就將林箏給送走了。
「這個林箏似乎沒什麼問題啊。」看著遠走的計程車,華子余突然從安逸的背後冒了出來,若有所思的說道。
安逸黑白分明的眼眸,盯著那輛遠去的計程車,閃了閃,林箏的表現的確是一點問題都沒有。
「如果你在兩三天前跟父母吵架了,在那樣的情況下,你還有心情去注意時間嗎?」
安逸收回目光,沒有去看華子余,緩緩道。
「這個……」華子余撓了撓頭,如果是他的話,他當時肯定是氣急了才會跟父母吵起來,那個時候他心情肯定是很糟糕的,只想著如何讓自己的心中的怒火發泄,還真是不會去注意具體時間是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