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可是林箏記得很清楚。」安逸回頭,稍微的歪了歪,衝著華子余笑著道。
「你的意思是她是故意的?」華子余雙眸一眯,一下子就明白了安逸的意思,如果林箏是故意的,那麼她跟這個案子肯定是有關係的。
「可是時間上對不上啊,林箏她也說了自己離開林家之後就去了車站,然後買票回陵市了,這些都是可以查到的,林箏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說謊,在林家夫婦死的時候,林箏並不在場,甚至是不在立市。」華子余在沉思了一下之後,說道。
這正式安逸疑惑的地方,林箏肯定是有問題的,但是她卻有證據證明她不在場,還真是讓人頭大啊。
「讓人查一下初八那天立市到陵市十二點的名單,總是要證實一下林箏所說的是否屬實。」安逸也知道,林箏既然已經把證據擺在他面前了,他就算是查了也查不出什麼的,但是為了求一個心安,他覺得還是要去查一查。
「那我們現在去做什麼?」華子余聽了安逸的話之後,當即給錢盛他們布置了任務,轉而詢問著安逸道。
「走訪一下林家的親朋好友吧。」
林家夫婦其實還有一個哥哥,也就是林義與林箏的舅舅,兩家人來往還算是密切。
大概是心疼自己妹妹為照顧林義與林箏太辛苦,這位舅舅經常接濟一下林家。
但是這位舅舅也只是一個公務員,還養著自己的家庭,有時候有心想要幫助妹妹也是無力的。
「你們是?」開門的是一個男人,也就四五十歲的樣子,臉上的倦容是怎麼也掩蓋不住的,眼角的皺紋已經很深了。
「秋正先生是嗎?」
「是的。」秋正點了點頭,還是很不解的看著安逸與華子余,不明白這兩個人來這裡有什麼事情。
「我們是刑偵局的,現在接手了林家的案子,有些問題想要跟你了解一下。」安逸拐了拐華子余,示意他趕緊亮證。
華子余也算是沒有辜負安逸的期望,非常配合的拿出了自己的證件亮在了秋正的面前。
「請進吧。」聽到是刑警,秋正立馬就變得恭敬了一些,將人引進了屋子裡。
安逸眼神私下瞟了瞟,這個屋子裡除了秋正似乎沒有其他人了。
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,秋正不進結婚了,還有一個女兒。
今天是周六,按理說不論是他的妻子還是女兒,都應該是在家的才對。
「喝茶。」秋正在安逸打量之際,已經泡了兩杯茶水過來了。
「秋先生一個人在家?你的家人呢?」
「我妻子跟我鬧了一點小矛盾,回娘家了,我女兒現在在上補習班。」秋正怔了一下之後,帶著一抹苦笑說道。
「聽說你跟秋女士的關係很好,你知道她平日裡有跟什麼人有過仇恨嗎?」安逸端著秋正放在他面前的茶杯吹了吹,然後小喝了一口,大概是天氣的緣故,安逸總覺得自己渴的慌,大夏天的,多喝點水也有好處。
「這怎麼可能,我這個妹妹一向待人親厚,性子也是十分的好,跟誰都能處到一塊,哪裡會跟人結仇。
而且,這些年,因為小義的病情,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小義身上,基本上都是兩點一線,醫院與家,根本就沒有時間去跟人結仇。」
秋正忽然有些激動,望著安逸與華子余的眼神中都散發著一種光芒,「你們這樣問,是不是證明小義他不是兇手?他是被冤枉的是不是?我就說小義那麼乖巧的一個孩子,怎麼可能會做出那般大逆不道的事情。」
「我們並不能下絕結論,只不過是例行調查罷了,秋先生也不必這麼激動,林義現在主動認罪,在找不到兇手之前,他的嫌疑是最大的。」安逸抿了抿唇,雖然看著秋正的樣很是不忍心,但是事實就是事實,如果他們找不到除開林義以外的兇手,那麼林義便是兇手。
聽了安逸的話,秋正整個人失去了剛剛那種激動的精氣神,他有些沮喪的垂著頭,「那孩子雖然腦子上有病,但是卻也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,我相信他絕對不可能殺人,警察同志,希望你們能夠儘快的找到真正的兇手,還小義一個公道。」
「這是我們應該做的。」這話不用秋正說,他也會做的,畢竟他得對得起自己頂著的這個職業。
「秋先生,按照你所說,林家夫婦似乎對林義關心過度,而對於女兒林箏就缺乏了一些關心啊,難不成林家有重男輕女的思想?」這時,華子余開口了,從秋正的談話中,他口口聲聲說的只有一個林義,連林箏這個名字都沒有提過,他的妹妹一心撲在林義身上,那麼林箏呢?
即使林義有缺陷,多關心一些也是無可厚非的,可是林箏是個姑娘,她的心思難免會敏感一些,自己的父母只重視著魚與自己一母同胞的哥哥,她在旁邊看著會是什麼感覺?
「這……」秋正一時沒有回答上華子余的問話,他愣了愣,「警察同志哪裡話,林箏也是他們的女兒,他們自然也是一視同仁的,只不過現在林義有了麻煩,所以我就關心的多。」秋正尷尬的笑著,企圖用那假意的笑容來掩蓋自己臉上的不自然。
安逸沒有錯過秋正臉上的一絲表情,他在心虛。
「既然如此,那你心虛什麼?」安逸淡淡開口。
秋正的表情與動作都在告訴他,他在撒謊,安逸其實覺得如果秋正大方承認,他不會覺得有什麼,畢竟能夠一碗水端平的家庭的存在很少,兒子與女兒,有那麼一點差別也是情有可原的。
但是秋正竟然當著他的面說謊,這說明什麼?林箏在林家根本就不受重視,甚至可以說,她跟不僅跟林家關係不好,就連與眼前這個親舅舅的關係也不是很好。
「我……」也不知道是因為熱的還是因為真的心虛,秋正抬手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,依舊是笑著,「我有什麼可心虛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