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倦之笑道:“贱弟弟,我跟你不见外跟谁见外啊。要不是你每次都盯着我的男朋友抢,我还真的挺怕你的本意其实想跟我乱轮呢。”
“说话总这么难听,恶不恶心啊?被爸听见他隔夜饭都能全部吐出来,”许紫莱淡定不下去了,狠狠蹙眉,“喝牛奶吗?”
尹倦之好奇发问:“你真觉得我会喝你端过来的东西?”
“不喝算了。”许紫莱转身就走,几l步后又顿住脚,怡然自得又颇贱的神态重新附着在那张俊柔的脸上,“哥,刚才我敲门的时候,你有没有被吓到?”
尹倦之扬唇,并没有否认的意思:“我天天都被吓到,不差你这一下。”
房门关上,楚珏垂眼沉思不说话,尹倦之摸了摸他耳朵,还挺软和,小动作很多地问:“想什么呢宝贝儿?”
楚珏低声张口就出:“得找个时间,挖掉他的那双眼睛。”
尹倦之:“。”
尹倦之:“”
尹倦之:“?”
是他听错了吗?法外狂徒?
“啊?”尹倦之微震道。
楚珏回神,语气乖顺:“怎么了?”
尹倦之狐疑:“你刚才说了什么?”
“没有说话啊。”楚珏眼神无辜,“我是说了什么吗?”
尹倦之放心,自信道:“是我听错了,没事儿。”
回到自己房间的许紫莱把牛奶倒进马桶,浓郁的白与水融为一体,清澈的水脏的很彻底。
他按下冲水键,牛奶与水的混合体打着漩地向下流,最后新的清水溢出一小股。
因为许利和肖珊,许紫莱的身份表面风光,实则名不正言不顺,自小不被待见。
从记事起到十一
岁,许紫莱转过很多次学,无论去哪儿,有关尹家、许家肖家的流言总是往他耳朵里钻,不是想闭目塞听就能装真正的眼瞎耳聋的。
肖珊带他嫁来的第一天,由于和尹倦之年龄相同,是名副其实的同龄人。
她逼着十一岁的许紫莱去敲响十一岁的尹倦之的房门,顾名思义弟弟要和哥哥玩。
尹倦之开门了。
萨摩耶听从一早就学会的指令,面目可憎地朝他扑过去,尹倦之转身就跑,还是被狠狠地按在地板上。伶仃的腿被狗的尖利牙齿深深地嵌入进去,他额头布满冷汗,只来得及啊了一声,之后便再也发不了声。
不知是疼的还是因为什么问题叫不出来。
他拿手锤萨摩耶,用台灯狠砸,鲜血从尹倦之的左腿膝窝里汩汩地流出来,也从他原本还红润的小脸上流出来。他疼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,却无法逃离。
幸好当时陈伯在一楼,发现的很及时,目眦欲裂地拿电击抢把萨摩耶电晕了。
尹倦之的血迹在光洁的地板上拖出两米长,许紫莱躲在门后瑟瑟发抖,同他一样颤得厉害。
萨摩耶扑冲上去的时候,他大声喊肖珊了,求她救救尹倦之把狗拉走,还上前打狗了。
但萨摩耶太凶,不是他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能够撼动的。
如果不是陈伯在家,当天尹倦之不死,左腿也会终生残废。
因为医生说只差一点点,狗牙就咬到筋了。
许紫莱不知道肖珊是如何和许利解释的,总之他的爸爸妈妈没有发生任何争吵,只有肖珊在见到出了院的尹倦之后,轻声细语地说:“这条狗我养了好多年了,平时很听话的,小倦你是不是逗它了?下次小心点。而且管家竟然拿电击抢电它,现在我的狗还不吃不喝呢,所以啊,小倦你千万别生阿姨的气,本来你也有不对的地方,对不对?”
尹倦之没理她,只是几l天后去宠物店挑了条杜宾回来。
明明是做狗的主人,但刚开始尹倦之却很排斥杜宾靠近,脸色时刻冰冷。
只要狗一有走近趋势,他就驱使轮椅迅速前进或后退离开。
腿被咬伤了,没办法走路只能轮椅代步。
他整整两个月没开口说过半个字,像是突然哑巴了一样,但和杜宾的相处却越来越好,不再抵触抗拒。
偶尔脸上也有了点笑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