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想放松心情,突然被工作背刺,实在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。
卢皎月翻了几页,决定还是暂时放过自己。
白日里和梁涣闹的别扭已经够惹人心烦了,她这会儿l不太想干正事。良好的休息本身也是为了更好的工作,况且能想出这么别出心裁的自荐方式也是个妙人,她要是带着情绪看这东西,对对方也不够尊重。
这么想着,卢皎月抬手就要把这画册收起来。
侍立在旁的宫女适时上前,“殿下要把这册子收起来吗?奴婢帮殿下放罢。”
这个小宫女生了张圆脸、眼睛也是圆圆的,看起来很是讨喜。
她本来是在外洒扫的粗使婢女,但因为行事稳重周到又不多话,在宫里露了几次脸后,被紫绛提到身边当副手培养着。方才紫绛被卢皎月打发出去了,她便代紫绛守在旁边、以供主人传唤。
卢皎月没觉有什么不对,这会儿l听她这么说,顺势点了下头,开口吩咐道:“不用收得太往里面,我明日还要拿出来看。”
那小宫女低声应了句“是”,眼睛又瞥向另一本画册。
也就是那本“教学本”。
卢皎月:“……”
虽说这没什么不好叫人知道的,但也实在不必让那么多人知道。
她轻咳了声,“这本便不用收了,暂且放在我这儿l罢。”
当晚,卢皎月刚刚睡下,那半份画册就被送到了梁涣的寝宫。
梁涣神色冷静地从头到尾翻了一遍,最后停留在某一页上:才子佳人泛舟湖上,郎情妾意、好不令人羡慕。
梁涣看的却是这画的背景。
就算是再高明的画师也没有办法凭空造物,总要根据自己的经历见闻进行艺术加工,梁攸尚毕竟长于宫中,所绘之景便不免带出了些痕迹,如今这湖畔的景色与兰苑有几分相似。
梁涣盯着看了许久。
盼喜当然不明白这一幕有什么特殊的,但是这画册里别的内容已经让他脸色苍白、背后的冷汗直冒。
一个王爷,送皇后这种东西……
皇后最近还病了,可别是相思病。
也不怪盼喜这么想,当年的刘美人现在的刘太妃以貌美冠绝后宫,就连后来年华老去、容色渐衰,也依旧美得风韵犹存,一直被先帝挂念在心上。韩王长相肖似其母,更添几分清俊,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句姿容俊丽。
良久的沉默之后,梁涣开口,“第几次了?”
看白日里紫绛的表现,明显不是第一次拿到类似的画册。
他这么问了,底下的宫女却露出了为难的神情。
盼喜见这反应,心底一个咯噔:莫不是韩王和皇后早有首尾?
他只觉眼前一黑,恨不得当场昏厥过去。
好在这会儿l那宫女开了口,“奴婢也不知。”
像是害怕因此被降罪,她连忙接上话解释,“陛下
吩咐过奴婢,不必去刻意探听消息,福意公公每次过来,都是紫绛姐姐亲自接待,到底何时送了画册,奴婢也无从得知。”
盼喜:“……”
看着皇帝随着这小宫女的话越来越沉的脸色,他不得过去捂住对方的嘴。
会不会说话啊?!
这种时候只道句“不知”就罢了,做什么非要扯上“谁去接待”?
还“每次”?!
这是怕陛下这股火烧得不够旺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