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人呐,来人呐!”云州刺史的声音都尖锐起来,气得满脑门子青筋,“快关城门,一定要将加害房大郎君的贼人今日就捉拿到案。”
要是耽搁的时候久了,他怕是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全乎。
“看见是谁抓的房大郎君没有?”他恶狠狠的冲着来禀报的衙役吼叫。
那衙役瑟瑟发抖,“小人不知啊,小人大清早来的时候,房大郎君就已经……”
刺史又气又急,一脚踹在那衙役的腿上,“要你们何用!若是今日之内搜不到那贼人,你们当心自己的脑袋!”
“刺史大人,好大的官威。”
朗朗男声霍然响起,红衣少年郎健步而来,周身凛冽气势,令人望之生畏。
云州刺史愣了一愣,眯起眼睛打量起来人,脑中飞速的转动,找着是否有云州城里哪家大户郎君的脸,能与之对应。
良久之后,他确定并不认识此人,态度便轻慢起来,不屑的冷哼,“大胆刁民,竟然在府衙放肆,当心本官治你一个扰乱公堂之罪。”
他向身边的衙役示意一下,便要将那少年郎赶出去。
“便是刁民,有状相告,难道刺史大人还要赶我走?”李炤不慌不忙,负手而立。
云州刺史不耐烦的挥挥手,“没看到今日事忙,你有什么芝麻绿豆的琐事,配劳烦本官吗?改日去你们县衙就是。”
他压根儿就没将这郎君放在眼里,观此人周身上下,衣裳不算差劲,但也不是遍身绫罗,一瞧便知不是高门大户,顶多是薄有家资的小富之家,怎么能同房氏郎君相比!
“可我今儿要状告的事,也十分的紧要。”
见此人这么的不识相,云州刺史被惹毛了,怒喝着,“听不懂人话是怎么的?你是什么东西,能跟房氏之子相提并论?”
他指一指已经被扶着倒在椅子里的房大郎,“看见没有,云州房氏的长子嫡孙!未来房氏的家主,就是十个你的事,也抵不上他!”
李炤和善的笑着,曾几何时,他竟然也学得几分处变不惊的皮笑肉不笑了,“我要状告的就是这位房大郎君。”
云州刺史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,他掏一掏耳朵,“你说什么?状告谁?”
李炤便又耐心的重复一遍,云州刺史哈的笑了一声,脸色霎然阴沉,“给本官把这个贼人抓住,先打上十大板,让他醒醒神!”
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。他还发愁该怎么去找害房大郎的凶手,如今这小贼就自动送上门了!
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郎君,简直不知这人是不是疯了,竟然敢劫走房大郎君,甚至还要状告他!
“不分青红皂白,就要打我,是什么道理?”李炤语气还是很平静,但手上的动作却是毫不留情,三拳两脚就将那些酒囊饭袋的衙役给打得趴在地上哎呦连天。
他走近云州刺史,直直的盯着他,“大人,还是升堂办事吧,否则岂不是徇私枉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