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州房氏这一辈里头,唯有三两个郎君,故而房大郎因着是主支长子,从小便备受宠爱,虽然性子不好,喜好在外头惹是生非,但谁让他不仅有慈母,还有更慈父。
房氏的家主夫妇俩,对这位大儿子是含在嘴里怕化了,捧在手中怕摔了,恨不能将天上的星星月亮也一并摘下来,给儿子当球玩。
从小他惹出什么事来,都浑然不惧,反正父母都能给他摆平,再不济的,一封信求到京城里,天王老子也只能忍气吞声。
只可惜前段日子搜罗来的臭娘们,实在不识相。
他堂堂的房氏大郎君,将来整个云州便在他的手中,看上那小娘们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,只不过想要亲近亲近,竟然遭至那般激烈的抵抗,甚至咬掉他半边耳朵!
真是反了天了!房大郎气得直跳脚,平生还是头一回吃这样大的苦头,受这么严重的痛。
他整日里躺在床上哭天喊地,要父母为自己做主。
不让那娘们的一家子都挫骨扬灰,难消他心头之恨!
这两日经过府医的调养,他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回来了,能听见些东西,也不那么疼痛,便抖擞起精神,要亲自去处置那不知好歹的贱婢。
“翠荷,服侍爷们穿衣。”他眼睛都没睁开,就扬着声音叫着。双手伸出杯子来在空中晃着,打算如寻常一般,先摸上一把房中美婢的小脸小手,松快松开,然后神清气爽的起身。
要是在之前,翠荷早就温顺的将脸贴在自己的手掌心里头,娇声唤着他郎君,服侍他起身穿衣,可今日却久久没有动静。
“翠荷你这小蹄子,发什么神经?”他还是没有睁眼,语气不耐烦的吼叫,“伺候这么的懒怠,当心爷们赏你一顿好的,紧一紧你的皮!”
头顶传来陌生的嗤笑,不是翠荷的声音,而是不该出现的男子之声。
他惊得一下子就睁开眼,在看清面前之人时候,眼睛更是直要夺眶而出。
“你你你……”他颤抖着声音,脑子倒是反应的很快,一声杀猪般的惊叫随之而来,“来人呐……有!唔!”
他手脚乱舞,涕泗横流,身体不断的打着摆子,惊恐万分的看着眼前之人。
李炤嫌弃的看了看自己捂住房大郎嘴巴的那一只手,只觉得事毕之后,要好好的用香胰子净手才是。
不然等到上京之时,他都不敢拿这双手去接房妧院中奉的茶。
“闭嘴。”他只是轻喝一声,“别碍事,否则我打断你的腿,拧断你的脖子。”
他的故意将指节捏的发出清脆响声,果然震慑住那胆小如鼠的房大郎。
李炤稍一用力,就将那人从被窝中拖拽出来,掷到地上。
那人浑身抖如筛糠似的,底下有什么东西濡湿出来,在那丝绸裤子上渗出痕迹。
李炤嫌恶的皱起眉,恨不能一掌劈死他拉倒,真是令人眼睛都脏了。
“我带着你见官,你可有什么异议,一并在此说出来。”李炤倒是很发善心的给他选择的余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