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房大郎此刻哪里还有那个脑子想东西,只顾着不停的磕头求饶,要让李炤放过他。
李炤听得烦了,随手从他的胳膊上扯下一截袖子,团成一团,塞进那人的嘴里,世界立即变得清静许多。
他满意的点点头,如同拖着破烂垃圾似的,将那人拖着往外头走。
不过这时候就没有夜半来得方便行事,他才走出几步路,便被此起彼伏的惊叫之声给吵得耳朵发疼。
李炤纵身跳到围墙之上,扬声对着府中那些惊呼奔走的仆从道:“你们家的大郎君,鱼肉乡里,强抢民女,合该受到惩戒,若是想要在他临入大牢之前送他一程,便去州府里头等着吧。”
说罢也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,便消失在围墙之上。
房氏府邸顿时乱成一锅粥,鸡飞狗跳起来。
李炤随手从凌乱的小巷里头捡了一根脏麻绳,三下五除二将房大郎捆起来,丢到那府衙的门口。
要不怎么说房氏是云州大族呢,果然是在云州城的中央位置,距离何处都出行十分便利,同云州府衙更是没有几步路的之遥。
倒是省了李炤的不少力气,他确实不太想在此人身上劳心劳力,总觉得此人着实不配。
府衙的差役才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当值,拿着抹布打着哈欠,没精打采的糊弄着擦一擦府门口的登闻鼓。
熟练从天而降一个重物,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动,伴随着人的哀鸣。
差役的瞌睡一下子全跑了,破口大骂着是谁那么的发疯发病,这时候弄什么幺蛾子。
一边骂着,一边拿着破烂腰刀胡乱的捅着地上方才还发出声响,如今许是疼得不行,死狗一般的人。
这一看不要紧,他竟发现那人身上的衣服,好像不是寻常之人可穿,是极为名贵的料子。
再定睛一瞧,居然是云州房氏的大郎君!
登时他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去,跳将起来,连刀都顾不上拿,跑去府衙后头禀报上峰。
这还了得!岂不是塌天大祸!
兹事体大,没多少时日,便连云州的刺史大人,都被从被窝里头薅出来,连头上纱冠都来不及戴好,便匆匆跑到大堂里头,查看那位主儿的伤势情形。
不知是谁胆大包天,竟然将房大郎这个房氏的金疙瘩,打得鼻青脸肿,只能喘气儿了。
要是死在他这里……刺史猛然打了一个激灵,朝手下们怒吼着,“愣着干什么,还不快将房大郎君抬到厢房里头好生伺候着,让城里最好的医者,统统赶来给他瞧病啊!”
他又踢一脚身边的幕僚,“这事儿房氏知不知道?通知他们没有?”
与其隐瞒不过,被房氏一并牵连,还是要尽早的撇清关系,同房氏求饶告罪才是,不然他这任期没满,就要被扫地出门,到时候还要不要在云州混?以后又怎么能往京城里再往上升?
他忍不住的牙齿咯咯作响,到底是谁,竟然敢做出这种无法无天的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