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呈不解,“我去做什么,既然是你们姐妹之间的事,我没必要插手。”
他现在……怕是无颜面对房妧。当初年少相伴之人,已经越走越远,或许找不到来时的路。
“谢家如今的情形,或许也该拜托我长姐,让她帮帮忙。”房妍还是有心要将日子过好,“我二姐姐,也就是房姃不是才敕封郡主么,如今正是荣耀的时候,这样的机会难得。”
她继续说道:“魏王那边还是太过冒险,也不确定,谢家在哪儿没有竞争力,但在长姐那就不一样了。”
谢呈突然嗤笑起来,侧着头看她,“怎么不一样?房妧便能重用谢家,让谢家大展宏图?别忘了,谢家和房氏之间隔着的恩怨。”
不管房妧是因为手足之情还是权衡利弊,如今暂且放过而来谢家,但他们之间是回不去从前的,更别提相互合作。
房妍便不高兴,仰起头对着谢呈嘟囔,“你们谢家和长姐有恩怨,可长姐如今已然原谅我,我不会受到牵连。”
她说者无意,听者却有心,谢呈心中一沉,面上的笑容越发的讽刺起来,望着房妍久久不言语。
房妍的脸便在谢呈的注视之下,渐渐涨红了,她跺一跺脚,十分的不悦,“我好好的跟你说话,你偏是阴阳怪气的,难道我的心不是为着你们家好?”
她现在也算是稍微明白房妧的性格和做派,知晓只要不触及房妧的底线,凭着与房妧多年的姐妹情谊,虽然不算很深厚,但也足够她余生无忧。
更不用说她自己手里也握着许多值钱的东西,只要得到房妧的庇护,她在京城里岂不是会混得风生水起。
谢家也如是,纵使房氏不会诚心的接纳整个谢家的投靠,但只要自己在中间做媒介,总比现在这么落魄只剩一口气的情形要好吧。
谢呈盯着她的脸,很轻很轻的笑着,“你们家?看来你和我从来不是一家,又何必为不相干人家的事费心。”
他最不喜欢妻子的一点,便是房妍好似同这里整个世界都隔着一层屏障似的,永远打不破。甚至于几次三番的,房妍话语之间,会不自觉的流露出一股……高高在上的优越感。
仿佛超然于整个世间。当初谢呈是因为她这对什么都毫不在意和惧怕的态度而着迷,如今却也为其所扰。
为什么有时候她不能像其他的世家宗妇一样,尽心尽力的替整个家族着想,而不是置身事外,好似无情的旁观者。
房妍不明白谢呈突然的生气是从何而来,她后退半步,皱起眉头,“谢家不就是你们家,你真是莫名其妙,难道我姓谢吗?我既然嫁给你,自是希望两家都能好的。”
真是奇了怪了,谢呈的心思简直是令人摸不着头脑,难道是因为提到房妧?
她心下一紧,抬眼看着谢呈,“你对长姐是否还有旧情?”
若是换在新婚之初,谢呈一定会拉住她的手,无奈而宠溺的笑,为着安她的心,一遍遍的解释着自己的心。
可是如今,谢呈面沉如水,眼神却不与之对视,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,周身都充斥着不悦和疲惫之感,他捏一捏鼻梁,声音里都是倦怠和不耐:
“你怎么总是计较这些毫无意义的细枝末节,便是得到我的答案,你就能心满意足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