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怎么说,房妍对房妧的应邀是兴奋的,一早就做好准备,甚至往谢呈那里,去讨要了些谢家本家送来京城的新茶。
房妧那等的闺秀,什么好东西没见过,应当喜欢这种稀有风雅之物吧。
“少夫人真是奇怪,”谢呈身边的小厮在自家少郎君面前嘀咕着,“为着房大娘子到来,竟然如此劳师动众。”
先前不好打得不可开交么,难道突然念起血肉亲情啦?
那一开始干什么还要因为想要争夺自家少郎君而手足相残。
谢呈这些日子清瘦许多,失去长辈的庇护,他在官场上比先前艰难,人走茶凉这个道理,一直是经久不衰的,只是他没想到茶凉的那么快。
今年年末的考评,他都没有把握中上,倘若如此,结合上回被申斥的事,别说晋升,不被罢黜都算好的。
虽然谢家想了些别的门路,但那边儿是不见兔子不撒鹰,谢家如今还不能为他们做出太大的贡献,故而回报也很稀少。
沉甸甸的担子压在谢呈的肩头,使他无心再管这些闲事。
“人家姐妹之间的事,管她做什么。”谢呈语气不快,在书桌前处理公文。
更何况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去见房妍了,压根儿就不关心她现在又要搞什么幺蛾子。
风花雪月这种事,只有在前途和温饱都无虞的时候,才有心思去慢慢嚼碎。
于是当谢呈再次看见房妍的脸的时候,几乎恍惚了一下,似乎已然觉得妻子的那张曾经让他爱得无法自拔的容颜,模糊的陌生。
“有何事寻我?”他愣了愣,回过神,声音还未调整过来,带着一丝尴尬。
房妍自然也能察觉到,饶是先前她如何的说服自己,不会为情爱所累,但在看到他的态度时,心中还是尖刺般的疼了一下。
她微微抿嘴,手指捻着衣角,“无事便不能来寻你吗,谢呈,我是你的妻子。”
谢呈的眉头便皱起来,“我不是那个意思,你又多心。”他轻轻的叹一口气,“这几个月我都忙着朝中的事物,你也知道。”
他是在向她解释,并不想因为莫须有的事,再度争吵起来。
谢呈现在虽然感觉有些不太懂他的妻子,但也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又分崩离析。
他到底还是喜欢房妍的,毕竟是他曾经冒着无数的压力和旁人不解的目光,顶着流言也要娶的意中人。
那一刻的欢喜和倾心,足够回味很久。
“明儿我长姐要来做客,你可要前去作陪?”房妧对他的解释心中有些满意,舒坦许多,说话便也缓和声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