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姃这两日都在房妧院子里用早饭,故而房妧桌上才摆的如此丰盛。
若是换做平常房妧一个人的时候,唯有清粥小菜而已。
“阿姐也该多吃些,平日里你胃口不好,吃多了不好克化,但最近不是说好很多,便可以多吃些的。”房姃往房妧的碗里夹了一筷子的炸金丝,转首又看还站着的房妙真,“站着做什么?快坐。”
她倒是有点能体会这小表妹的心情,就如同她当初从乡间刚来国公府,也是坐立难安,不知该如何是好,于是向来对外人不苟言笑的房姃,头一回对她有点耐心。
“别怕,都是一家人。”
房妙真眼里蓄着泪花,拼命的点头,小声的回答,“好。”
坐下之后,小姑娘端着碗,虽然克制着自己的行动,但旁边的人都能看出来,这孩子饿得不轻。
房妧微微蹙眉,“昨儿未曾吃好吗?院中人如此不尽心?”
母亲拨调过去的都是些府中的老人,不该怠慢来客啊。
“没有……”房妙真慌忙将碗筷放下,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,不知所措的绞着手,“是我自己……我自己不想吃……”
“水土不服吗?”房姃很热心的看着她,“阿姐院中的饭菜更合你的口味些?”
房妙真不晓得该怎么说,只好胡乱的点头,一张脸因为羞惭而越发的红。
好在房妧姐妹以为她只是因为吃饭吃得多而不好意思,也没往旁的地方想,便都对她说,日后尽可来房妧的院子。
房妙真只低着头,心里的愧疚疯长,都不敢去看房妧她们,慌慌张张的跑回自己的院子里去,忍不住呜咽着哭泣起来。
房妧姐妹对自己那般的真心,她却要因为听从母亲的命令,而去欺骗她们……
“哭什么?”房夫人阴魂不散,“你今儿这么早便回来,被那边赶出来的?”
她一脸烦躁的看着女儿,“就知道哭,福气都被你给哭没了!”
房妙真吓得不敢再哭,又不停的在打嗝,涨红了脸,十分的狼狈。
“我不管你怎么样,爬也要给我爬在房妧的院子里,听到没有!要是打听不到消息,就不要再回来!”
赶走女儿,房夫人怒气未消,对着身边的心腹抱怨,“生了这么一群的讨债鬼,一个都没有用!我儿的前程如今也是未卜,这儿的人嘴巴不知怎么长的,那样密不透风,什么也探听不出来,实在是令我日夜难安。”
心腹便劝慰着,“夫人莫忧,京城里做主的唯有国公爷,您在家眷堆里找,自然是什么也听不出,等国公爷闲下来,咱们去拜会便可。”
“还有那三房,着实可恨,挺着个肚子,以为是金的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