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裴慎万万不会承认的。
“我怎会做出此等事来。”裴慎看着沈澜,毫不心虚道:“我与潮生说得都是实话,无有一句虚言。你若不信,只管去问他。”
见裴慎信誓旦旦,言之凿凿的样子,沈澜心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,便是去问潮生,除却叫他再难过一次外,还能得出什么呢?
她由衷的疲惫,实在不愿意与裴慎继续牵扯下去,倦怠道:“潮生跟你还是跟我,俱由他心意。只是你待我那点心思,只管消了罢。”
裴慎哪里肯,他心中虽涩然,却又笑道:“过几日便是七夕,我带你和潮生出去玩可好?”
沈澜摇摇头。便是前尘旧怨俱勾销又如何?好生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?何必继续纠缠呢。
“不去。”沈澜冷声道:“你若要出去玩,只管带潮生去罢。”语毕,吩咐秋鸢送客。
裴慎早已料到她会拒,便温声体贴道:“这宅子刚置办下来,冰窖也无一个。如今暑热得厉害,我一会儿便遣人送些冰来。”
说罢,又细细叮嘱她,“你本就身子不好,那冰只许搁在盆里化了,不好入口。若要吃用,仲夏六月,皮薄红瓤的西瓜我那里也有好些……”
都是些细碎琐事,关切之意却溢于言表。可沈澜再不理他,只管拂袖而去。
作者有话说:
1周郑交质一文出自《左传》
2“翕翕盛热,蒸我层轩”出自《暑赋》
3明代已经有西瓜了。《明代社会生活史》
第104章
沈澜与裴慎不欢而散后,过了没几日便是七月初七。
一大早,乘着潮生尚未去书房进学,沈澜递了盏牛乳给他,笑问道:“今日七夕,潮生可想放一日假?”
潮生摇摇头,吨吨数口喝完牛乳,拿着手背一抹,跳下玫瑰椅道:“娘,我去上课了。”说罢,一溜烟儿跑远了。
沈澜望着他的背影,秀眉颦蹙,神色忧虑。打从前些日子裴慎来过之后,潮生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,每日睁眼便开始刻苦努力,学文习武,一样不落。
“夫人,莫要忧心。”秋鸢劝道:“潮生上进是好事。”
努力学习的确是好事,可学到近乎自虐,她怎么能不担心呢?
她忧虑道:“今晚七夕,我记得城中有花灯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