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没想到才在餐桌前做好,还没来得及拿起筷子,她就突闻家中噩耗。
“死了一条鱼?”
她艰难地把垂涎的目光从桌上那盘浓油赤酱的红烧肉上转移,“野彩还是红龙?”
负责养鱼的杨叔不好意思地赔笑,“是一条十六公分的泰菲红点绿。”
“行吧。”岑柠喝了口果汁,也没太在意。
哪个养鱼佬手中还没几条鱼命了?更何况今年也就死了这一条。
“那你联系我二伯那边的人再送一条过来补上吧。”岑二伯家里有几个渔场,也顺带做观赏鱼生意,岑柠家里的这些观赏鱼都是她爸从二伯那里薅来的。
“哦,对了。”岑柠放下杯子,“我爸那边知道了吗?”
“我第一时间就给老爷发了消息,但是老爷一直没有回复,不知道看到了没有。”
“哦,那不用管他。”岑柠摆了摆手,“杨叔你把剩下的那些观赏鱼照顾好就行。”
反正她爸也不是真心爱鱼,家里养这么多纯粹就是跟风,每次回家在鱼缸前也站不住几分钟,还没有她和妈妈看鱼的时间多。
每到这种时候,她就痛恨她爸对动物的毛发过敏,害得她养不了猫猫狗狗,每次就只能去看看鱼。
猫猫
糟糕,又想起那只白嫖她猫条,一下都没让她摸的小玳瑁了。
啧,真是只渣猫。
周一,正好是岑柠那组值日。
她提前半小时起床洗漱,然后梳头发。
周日的时候才剪短了一截头发,她现在梳起来轻松了很多,感觉掉的头发都少了。
这让她感觉有点高兴,虽然发量多,但也经不起每天掉这么多呀,果然把头发剪短是一个正确的决定。
不过这样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,事实上,才出了家门走向学校,她浑身的气压就低了下去,一脸凝重,就差直接把“讨厌周一”四个字写在脸上了。
自周五下了那场雨以后,怀城气温骤降,岑柠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在校服外套底下加了件针织衣。
走进教室的时候,里面没几个同学,都在埋着头奋笔疾书。
孟遥清还没来,岑柠就把装好他校服和毛巾的袋子塞进了他的书桌。
然后开始打扫卫生,就扫她自己的那个组。
她干活磨磨唧唧的,后面的几个来得比她晚的值日生都扫得比她快。等扫完地,拖地的拖地,去倒垃圾的倒垃圾,岑柠被分到了擦黑板的任务。
黑板上全是上周五老师们留下来的作业,有些写在顶端,她踮着脚去擦就稍微有点吃力。
正是大批同学涌入教室的时间点,不断有人进门,从岑柠身后路过。
忽然有人又折了回来。
“今天是你擦黑板啊?”清亮的男声从头顶飘过。
岑柠应了一声,“对呀。”
她扭过头,就见徐清洋在她身侧停住脚步,极为自然地拿起板擦,很是轻松地擦去黑板顶端她够不到的字迹。
有人帮忙,岑柠当然高兴,“谢谢!”
很快,她又注意到徐清洋今天换了副细框的眼镜,“你换眼镜了诶,是度数变了吗?”
“没。”徐清洋认真地擦着黑板,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,“就是觉得粗框眼镜极大地封印了我的颜值,所以换了副更好看的细框眼镜。”
岑柠顺着他的话发散思维,“那不是应该戴隐形眼镜么?”
“是吗?”徐清洋不置可否,笑嘻嘻地说,“下次试试。”
很快,黑板上再无残留的粉笔印记,岑柠也彻底撂下了板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