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用干净的没沾上粉笔灰的那只手从兜里掏出一包湿巾,正对着教室门口的原因,在将湿巾抽出来的瞬间,她抬起眼,正好目睹孟遥清踏入教室。
与此同时,孟遥清也正好望了过来,视线停留在她周身的刹那,女生扬眸,“早!”
他的步伐慢了半拍,“早上好。”
见有回应,女生又朝他笑笑,然后收回了凝在他身上的视线,将手中的湿巾递给了身旁的男生,小声和他说了些什么。
从孟遥清的这个角度看去,能同时将两人的笑脸尽收眼底。
擦完黑板,两人又有说有笑地一起走下讲台。
孟遥清别开眼,将沉重的包轻轻放在了椅子上。
耳边传来季灿纳闷的问话。
“你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熟了?我记得她是岑家四房的”季灿挠了挠头,迟疑道,“岑、岑琳?”
“岑柠。”
从包里拿出要交的作业,孟遥清淡淡道,“打声招呼就算是熟了吗?”
“对你来说已经算熟了吧?”季灿伸了个懒腰,“也没见你和别的女孩子打招呼啊”
突然想起什么,他猛地打了个激灵,环顾四周,又松了口气。
“还好季茹不在,不然她看到了又要犯红眼病了。”他对这位堂姐的小心眼倒是深有体会。
孟遥清眉心轻蹙,“关她什么事。”
他习惯性地将手探入桌洞拿笔袋,手背却先触碰到一片冷硬的质感。
手上的动作一顿,他意识到了什么,将那个硬壳纸袋往外拉出来一小截,里面确实是他的校服外套,还有一包未拆封的新毛巾。
学校发的秋季校服有两套,想着今天并不需要这件外套,他又把纸袋塞了回去。
“什么东西啊?”季灿见他垂眸注视纸袋里的东西良久,他揶揄地揣测,“不会是哪个女孩子给你送的礼物吧?”
孟遥清即答:“我的校服。”
一如既往冷淡的不生波澜的语气,让季灿心生无趣地耸了耸肩,懒洋洋道,“听你说话可真闷。”
孟遥清皱了皱眉,没再吭声。
季灿无知无觉地继续絮叨,直到铃声响起,该下楼去操场参加升旗仪式了才闭了嘴。
孟遥清还挺佩服他的,能有这么多话要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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期中考试要到了,岑柠最近听课都认真了好多。
她是典型的平时不努力,临时抱佛脚的那类学生,考前半个月总会发挥百分之两百的努力在复习上,连课后的时间也要充分利用起来。
“啊物理,什么时候能像化学和生物一样简单就好了。”她趴在桌上,笔尖在草稿本上戳来戳去。
金悦可正给自己滴眼药水,听到这番妄言一时也没敢回,屏气凝神地滴完,才眨眨眼,“不要总把注意力放在物理上,你的地理和政治也很烂啊。”
“毕竟以后要学理嘛,所以总会”突然感觉有点不太对劲,她瞬间收音,缓缓坐直了身,神色复杂。
金悦可讶然:“咋了?”
“来姨妈了好像。”岑柠一脸凝重,立刻转身从包里拿出卫生巾,来不及多说,她快步走出教室。
好在这才下课没多久,她收拾好了气喘吁吁地回到教室坐下,上课铃才叮铃铃响起。
金悦可扬眉:“真来了?”
她问完,见岑柠周身的气压陡然沉重,就知道自己问了嘴废话。
岑柠沉着脸:“烦死了。”
她生理期的头两天总是会很难受,心情也会控制不住地变得压抑和暴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