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清水灋被毁灭。”他的声音之中,嘲弄之意更甚,“因为这世间,天上…本就并无绝对的正直清白,只有毁灭或者被玷污,才是她唯一的结局。”
“胡说八道!”秀行霍然起身,脸涨得通红,怒道,“灵崆,你说什么?不许这么说!天地有正气,黑就是黑,白就是白,做错事的必须要罚,因果报应,天地轮回…”
“丫头,”灵崆静静唤了声,“你知道玄狐为何说你最好不该是清水灋么?”
秀行憋了口气,道:“为何?!”
灵崆道:“因为这万年以来,清水灋仍在轮回之中,但是他们却找不到她…不仅找不到,而且每一次的轮回,清水灋的命运,总不会有好的因果,说的清楚一些,就是…不管哪一次的投胎转世,迎接清水灋的,总是最为悲惨的命运,被践踏也好,被毁灭也罢…所有你想象不到的奇诡恐惧之事,都会在她身上发生。”
秀行几乎跳起来,叫道:“不!我不信!我绝不信!你胡说!”
灵崆道:“不信的话,你便去问清尊同玄狐便是。”
秀行攥紧了拳头,道:“倘若真是如此,师父…师父同狐狸为何不帮她?”
“你能从沧海之中,找出一粒微尘来么?何况…所有玄机造化,早就超出预料之外,”灵崆冷笑,眯起眼睛望着秀行,“天帝女的悲哀在于,她的痛苦总会后知后觉地被人知晓,但最爱她的人却无能为力,他们两个曾强行介入其中,可是后果如何?他们反而化身成了造化的棋子,成了谋害清水灋的刀,对么?”
秀行想到玄狐同清尊所说过的话,她模模糊糊曾听到“谁知竟是那么惨烈的结局”,她又想到玄狐说清尊“经过那一次后便不再入世”,心中寒意一阵阵袭来,又是痛苦,又是愤懑,冰火交撞,却无处宣泄。
“丫头,是不是想问为什么?”
秀行定定地望向灵崆,灵崆却垂下头,说道:“这就是你所说的天道,命运,造化,因果。或许,这‘果’之前有无可推卸的‘因’,但你觉得…究竟是怎样的‘因’,得让天帝女承受如此难堪的‘果’?”
秀行站在原地,那种神魂离体的感觉越发鲜明了,耳旁,只有灵崆尖刻的声音,一个字一个字地刻在心底。
——“天道,本就不公!”
秀行失魂落魄地回到后山,茫茫然地过了清净殿,老桃树摇晃着枝叶同她招呼,秀行看也不看一眼,便往自己房中而行,刚拐过回廊,却听长虹桥对面有声音道:“你
去哪了?怎地才回来?”
秀行停了步子,转头去看,泪光浮动里,却望见长桥那边,静静地站着一道熟悉的影子,秀行不动,他也不动,片刻,那熟悉的声音又道:“你…发生何事了?”
秀行脚步挪动,望着他的方向走了一步,只是一步之后,便再无犹豫,拔腿往他身旁跑去。
清尊站在原地,眼睁睁地望着秀行越来越快,正拼命地往这边跑,跑的太急,每一步都像是要抢倒在地一般,她却全然不顾,两只眼睛通红地,还流着泪。
清尊又惊又急,不知发生何事。
转瞬间她却跑到跟前,还隔着几步,她二话不说地,竟是飞身扑了过来,双手迫不及待似地向他抱来。
清尊本能地迎上一步,一俯身,探手亦将秀行抱住,心跳不已,双眉也皱起来,急忙问道:“到底怎么了?”
秀行的手揽住他的颈间,将脸埋在他的肩头靠近后颈的地方,仓促慌乱:“师父!”
他紧紧抱着怀中小小的身子:“不怕,师父在。”
“师父你,你一定要…”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停了停,深吸一口气,眼前一片朦胧,又复清晰,再张口,坚定地如同叮嘱,“要找到她,一定要找到她好么?”
热泪滚滚而下,纷纷打在清尊的后颈肌肤上,滚烫的
泪水,宛若烙印,刺的他的一颗心隐隐而痛,烫的他双眼灼热而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