秀行道:“劳你白日给我指路,只可惜我仍旧没有找到出路,劳驾你,带我出去。”
书生呆呆看着秀行,忽地笑道:“姑娘,你莫不是在说笑,我们不是才见面么?什么指路?”
秀行道:“你仔细看看,是我啊,我当时从桥上下来,你跟其他人在一块儿的。”
书生皱着眉道:“说什么?什么其他人?”一脸懵懂。
秀行惊道:“你当真不认得我了?”屋内灯火明
亮,白天他们又见过两次,这人的记性不可能如此之差。
书生笑道:“似姑娘这般可爱,见过了又怎会不记得?”
秀行一皱眉,道:“好,见过也好,不见过也罢,你带我出艳都就是了。”
书生道:“好急性的姑娘,不过就算要出去,也要等天明才是,如今是歇息时间了。”
秀行叫道:“不成,现在定然要走!”望着这人一脸莫名其妙神色,便又稍微将语气放的温和,道,“就算是帮我一个大忙,若是功成,我重重相谢,好么?”
书生呆呆盯着她,无奈笑道:“姑娘诚心相求,我怎忍心拒绝?那么就陪你走一趟罢。”说着,便找了个灯笼,果真要陪秀行出门。
秀行虽得书生如此,却毫无松心之意,走着问道:“白天同你在一起的,可是你的朋友么?”
那书生挑着灯笼,道:“什么朋友?白天我自在
家中读书…是了,明日倒是约好了几个书友,要一并出外踏春。”
秀行心中暗惊,却不动声色,问道:“哦…那我看错了人罢,那么,你那几个书友,是何样貌的?”
书生笑道:“姑娘你问这个做什么?不过,我那几个书友,样貌都还出色,姑娘莫不是有意?”
秀行道:“让我猜猜,是不是一个瘦子,脸色极白净,一个魁梧之人,也生得高高地,眉毛极浓,还有个,在额头上生了一颗痦子,用一缕头发遮着?”
书生吓了一跳:“姑娘你怎么知道?的确是约了这三位兄台的,姑娘认得他们?”
秀行心中狂跳,却偏偏笑道:“我会算命,你信么?对了…你认得出艳都的路么?”
书生道:“那自然是认得的。”
秀行道:“看好了,别走差了。”
书生道:“放心,差不了,只不过,你为何要出艳都呢?都也等不到天明才走。”
秀行道:“我有个极重要的人,等着我去找他。
”
书生挑着灯笼回头笑道:“看你如此着急,定然是小情人了?”
秀行道:“不算是。只不过我必要快些找到他才是。”
书生道:“纵然你不说,我也猜得到。”转过头去,便念道,“纤云弄巧,飞星传恨,银汉迢迢暗渡,两情若是久长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?哈…”
秀行见他诗兴大发,酸意十足,却毫无喜色,如此走了一会,前头却忽地闪出几个人来,喝道:“何人?过了子时便是宵禁了,难道不知么?”
秀行当即心头一沉,暗暗地握住了桃木剑。
书生停了步子,道:“是我,黄书生,有位小姑娘急事要出艳都,我只好相送。”
秀行定睛一看,却见前头竟是几个衙差打扮之人,当前一人道:“原来是黄书生,然而县主有令,不可子时后外出,这恐怕不合规矩。”
黄书生踌躇,那领头的捕头打量了秀行一番,道
:“这恐怕不得不要得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