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尊才道:“还有我所说的,她要留在九渺,则让她留,但不许入我后山,更不许叫我师父,可能应承?”
秋水君叹道:“只要留在九渺,等同辅神,我并无意见。”
宁云赐听了,哭道:“我俱都答应了就是。”
清尊闻言,才抬手,袖子轻轻一拂,宁云赐只觉得脸上又是一阵剧痛,好像有人在脸上用刀子划来划去,宁云赐抱着脸惨叫数声,幸好片刻才又停了,她的手不停地摸着脸:“好了么,好了么?”
鲁元初道:“已经好了,放心罢…”
宁云赐惊魂未定,恍若痴呆,又问道:“真的么?没有坏么?我的脸,像是先前一般么?”
鲁元初点头:“是的云赐妹妹。”
宁云赐目光闪动,将地上自己丢掉的琉璃镜捡起来,那镜子已经被她摔破,她便拿起碎片来看,果然见镜子里自己容颜如昨,一时惊喜交加,重又哭起来。
秀行不愿再看下去,默默地道:“神君,秋水掌教,我们要下山了。”
她转身欲走,清尊道:“萧秀行。”
秀行站住脚,清尊望着她,缓缓说道:“我…永远不会。”
他没头没脑地说完这句后,转过身去,一步一步离开,入了大殿,身形隐没。
而在大殿旁侧,水含烟同几个随身侍从站着,侍从之一道:“这宁云赐果然不知天高地厚,竟惹了神君。”
水含烟道:“虽然快慰,只是可恨,他是为了那个贱人才出手的。”狠狠盯着秀行背影,目光闪动,不知在想什么。
秀行同萧宁远鲁瑛垣两路下了九渺,一路上,鲁元初同秀行都有些沉默寡言,只有萧宁远同鲁瑛垣说起宁云赐之事,都叹宁家的这位辅神女太过跋扈,将来恐怕还是要吃苦头的,两人说过这些,又说起秀行同鲁元初的亲事,谈的不亦乐呼。
将到傍晚,一行人便在客栈投宿。草草用了饭菜后,便各自回房歇息,秀行关了房门,回到床边,看看空荡荡的屋子,一时之间有些惘然。
正出神间,听到有敲门声,秀行道:“是谁?”却听门口有人道:“秀行,是我。”
秀行听了,略一迟疑,最终起身去开了门,门口站着的正是鲁元初,微微一笑:“我进来可以么?”
秀行道:“元初哥哥,你太客套了。”便让着元初进来,将门略微虚掩。
鲁元初看了看室内,便坐在桌边上,道:“再过两天,便能到萧家啦,父亲先前跟我说,这回我们就不在萧家停留,直接便回去了。”
秀行打起精神,道:“怎么如此?大家都是世交,我爹爹大概也念着伯父,不如进去歇脚再回去?”
鲁元初便露出笑容:“秀行你有所不知,父亲是想回家后…办正经事。”
秀行道:“正经事?”
鲁元初点点头,道:“父亲是想尽快地操办你我…的亲事。”
秀行一听这个,脸色微微地有些发白,鲁元初望着她的神情,不动声色道:“秀行…”
秀行忙道:“啊?元初哥哥…怎么啦?”
鲁元初目光柔和,问道:“秀行,先前宁云赐说的那些话,你没有往心里去罢?”
秀行见他问的是这个,便摇头道:“我…我早就忘了。”
鲁元初笑道:“我知道你是不会跟她一般见识的,其实…在她眼中,对你多加贬斥,然而在我心里,我却是配不上你的那个呢。”
秀行见他如此说,皱眉道:“元初哥哥,你再这么说,我就生气啦。”
鲁元初笑了笑,道:“是啊,我这样想,正是有些同宁云赐一般了。”他说到这里,略微沉默片刻,才又道,“不过,说起来…秀行,神君大人对你真的很是维护呢。”
秀行轻声道:“嗯,师父对我很好。”
鲁元初望着她垂眸之态,道:“秀行…其实…神君大人临去时候说的那句话…是什么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