秀行满心感动,听灵崆说“在你这边”,也未留意,只当是“在你身边”一样无二的。便用力抱了抱他,道:“灵崆,我明白的。”
灵崆抬头看她一眼,猫眼中光芒氤氲,却也不再出声,只是往秀行怀中偎了偎。
室内一时安静下来,窗外却响起呼呼的风声,灵崆的毛儿很暖,秀行将手放在他的背上,心想:“很快就到二月了,草长莺飞,春回大地,只是不知道,这一次的魔祸会不会成功驱退,还能不能再见到师父,能不能看桃树开一次花…苍天在上,能不能让秀行的心愿达成呢…”想来想去,迷迷糊糊地便也睡着了。
次日秀行早早地起了,仍旧是旧日装扮,想到大战在即,一时心潮澎湃,摸了摸腰间却只空空,想到烟消云散的桃木剑,不由地怅然叹息,自言自语道:“且去跟秋水师叔要件衬手的兵器使使罢。”
灵崆正蹲在旁边,闻言眼中掠过一道光,便抬头看秀行头顶,扫了一扫,似想说什么,却又无言。
秀行便带着灵崆往前殿去,将出了后山,却见在前方路上立着一人,身段玲珑,身影出尘,虽站的远,通身上下却透出一种令人心仪的气质。
秀行一怔之间,看的清楚,原来那人是国师水含烟。
昨日召集天下正道,丹凤皇都的天师监只派出了几位长老,并不见水含烟亲临。秀行当时心中还颇为奇怪来着,此刻见了水含烟,不免要行个礼。
秀行上前,刚要见礼,却听水含烟道:“噫,你果然还在此啊。”
秀行不知何意,便只道:“参见国师大人。”
水含烟上下打量她一眼,笑道:“不必多礼,萧秀行,看你这模样,大概你是还不知道罢。”
秀行愕然道:“不知国师大人指的是什么?”
水含烟道:“师父…你知道他为何没有出现么?”
秀行心一跳,便望着水含烟,水含烟道:“你想,知道么?”说话间,便往前走了一步。
秀行只觉得她的模样有几分可怖,明明是极秀美绝伦的脸,却给人一种可怕的诡异感觉。
“师父…”秀行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在发抖,只好竭力控制:“莫非…国师知道?”
水含烟道:“可不是么,这天底下除了我,也没有第二人知道。”
秀行心中几乎窒息,想问,却又隐隐地不敢问:“国师大人想说什么?痛快说如何?大战在即,我不想分神。”
水含烟轻蔑笑道:“你算什么,也敢在此口出狂言…不过,本座知道你是怕了,萧秀行,你怕是么?你怕我告诉你,这几天,师父都跟我在一起?”
秀行的脸色陡然变得雪白,双眸寒星般望着水含烟:“国师在说什么,总不至于以为我就会相信罢。”
水含烟仰头哈哈笑道:“你最好就相信,因为我
说的是真的。”
秀行艰难道:“师父怎会跟你在一起?”
“你该想到的罢,萧秀行,师父之所以要跟我在一起,什么都乖乖地听我的,”水含烟道:“因为——我就是他要等之人,因为我就是帝天女清水灋的转世。”
耳畔一阵轰隆隆地响动,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,秀行只觉得好像有人狠狠地在自己胸口打了十几二十拳,一瞬间连呼吸都忘了,似乎有什么牢牢地压着心,有一种窒息的感觉,如此强烈。
水含烟走前一步,盯着秀行失态的脸色,得意笑道:“后悔了么?伤心了么?我早说过,你不过是个替代品罢了,当师父知道了谁才是他真正要等之人后,他会毫不犹豫地将你抛开!就好像丢弃一个没用的废物!”
她的声音,充满了怨毒阴狠,双眸死死地盯着秀行,眼中像是要飞出两把刀子来置她于死地。
秀行抬手按着胸口,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气,却
几乎说不出话来。
水含烟见状,哈哈大笑:“这几日我都跟师父在一起,没日没夜地…我们两个,极尽缠绵缱绻,你该明白么?”
秀行踉跄倒退几步,水含烟却步步紧逼,道:“萧秀行,你不觉得丢人么?你到底是白费心机了,就算是用尽手段勾引师父,他到底还是我的…你这可笑可耻的蠢丫头…若我是你,早就羞愧地自尽了,你竟敢还出现在九渺…以正道人士自居。”
“滚开!”忽地听到一声喝,却是地上灵崆跃起来,他竟然无声无息跳的极高,爪子往水含烟的脸上抓去。
水含烟最珍惜的便是自己的脸,当下一抬手挡在脸前,却被灵崆把袖子划破,水含烟一手挥出去:“该死的臭猫!”
灵崆被甩了出去,圆滚滚地身子在地上骨碌碌滚过老远。
秀行一眼看到他被甩在旁边地上,大惊叫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