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一摸额头——坏了!染了风寒!
染了病,自然不能再近身伺候熙和帝。
冯公公将两个徒弟叫过来,左看右看,“皇上的脾气不比从前,不能再出岔子。蔡东服侍皇上的时间久,就你吧,记住,谨言慎行!”
蔡东垂下眼眸,恭恭敬敬地应了。
熙和帝近来很少招嫔妃侍寝,晚间刚批完折子,蔡东就端着托盘来了,上头有一碗药和一小碟子蜜饯,
“皇上,您今晚的药还没喝,奴才让小欢子又重新热了一回,您看……”
熙和帝颔首,看着蔡东另拿了个银质的小勺子尝了一小口,才端起药一饮而尽,
“你们师徒俩做事都细致,不错!”
几名宫人服侍他洗漱完上了床,便有序地退了下去。
谁也没看见,熙和帝躺下不久便全身一震,而后双眼瞪如铜铃,口吐白沫,一下子晕了过去。
等外头安静下来,蔡东回到内室掀开床幔看了一眼,望着满屋的金碧辉煌无声地笑了笑,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放在熙和帝的枕边,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枚药丸一口吞下。
蔡东轻轻坐在脚踏旁的角落里,安详地闭上了眼睛,一幅幅画面在脑海里闪过。
冯公公并不是染了风寒,是他做了手脚。
他原本该姓萧,名嘉晨,是礼亲王唯一的儿子,生母蔡氏是礼亲王的一名侍妾。
十多年前礼亲王被扣上谋反的罪名时,他才四五岁。
那天几个下人带着他出门看花灯,在回家的半道上就听说礼亲王府被围了,下人当机立断,带着他躲了起来。
礼亲王府覆灭之后,父王的一名亲信不知有什么法子活了下来,并根据留下的暗号找到了他们。
说父王从下人家里抱来了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孩儿,已被赐了毒酒。
他安全了。
而后,那名亲信按照父王生前的交代,带着他一路从京城逃至花城,找到了滇池王,并交给后者一封密信。
过了几年,那亲信病死了。
十一岁那年,他便跪求滇池王和褚太妃,送他进宫报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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