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起话头那妇人醉眼迷蒙,“谁晓得呢?或许是身份不便吧!”
身份不便?众人琢磨了一会儿,觉得也说得通。
“可这……要不便到什么程度,才能让皇帝老子都不敢给名分哪?总不可能是个青楼女子吧?”
“瞧你说的,青楼女子怎么了?听说太祖当年还跟潇湘苑的姑娘……那啥那啥过呢!满京城的老人儿谁不知道?有这个先例,又生了儿子,哪怕不能接进宫去,放在外头养着也成吧?做什么还偷偷摸摸的给人另寻个生母呢?”
那妇人不说话了。
旁边却有个婆子目中微闪,“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国舅爷,就先帝爷的亲舅舅高家,今年年初被火烧死的那个?”
“这怎么没听说过?听说烧死了几百口人哪,也忒吓人了!”
婆子叹了口气,“我有个远房堂侄女在国舅府做粗使,今年也被烧死了!唉!听她讲……”
她神秘兮兮地道,“那国舅府里有位姑奶奶,是先帝爷的嫡亲姨母,不知为何终身未嫁,在家做了居士。听闻她跟先帝爷青梅竹马,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哪!我那堂侄女说,二十多年前,那位姑奶奶还大过肚子哪!”
“还有,高家姑奶奶每个月都会坐着青布小轿出门,我那堂侄女亲眼所见,还有宫里的太监护送哪!指不定就是进宫去了!要说手长脚长,那位倒是对得上!”
众人一听这话音,都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平民小户家里摆宴没有那么多规矩,都是亲戚里道的,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,因而男席和女席隔得并不远。
这会儿有几个活跃些的男子见这边热闹得紧,也凑了过来。
“不会吧?既是嫡亲姨母,怎么着也比先帝爷大一轮儿,做皇帝的要啥样的姑娘没有,做什么要看上一个半老徐娘,还是自己的亲姨母?”
“你懂啥,这年纪大些才更有滋味儿哪!”一名男子猥琐地笑了笑,“再说做皇帝的,说不定这爱好就跟咱们正常人不一样!”
那婆子又说了,“我那堂侄女说,高家姑奶奶也就比先帝爷大个七八岁吧,听说是家里头最小的。”
“所以照你们这意思,如今这位皇上是先帝爷跟他姨母乱伦生的?哎哟!这……呕……”
“呕……否则如何解释,太后娘娘明明没生养过,却平白无故的多了个儿子?那高家姑奶奶云英未嫁却大过肚子,还跟先帝爷好过哪!”
就有人转向起话头那妇人,“你婆婆从前常出入宫里,有没有听说或者见过什么?如今这位皇上,真的是乱伦所出?”
妇人似乎瞬间酒醒了大半,嗫嚅着道,“不知道,不晓得!我……我说什么了?家里婆母还等着伺候呢,我……我先回去了!”
说完就一溜烟跑了,仿佛后头有鬼在追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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