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正是葛飞的亲信,曾一道上过玉观山的汪晋,紧随其后的则是葛飞的次子。
苏惟生握剑的手一松,“里头怎么样了?”
“还僵持着呢!”汪晋瞬间垮下脸,“老大不敢伤大公子的性命,大公子畏惧悬在头顶的弓箭,也不敢硬闯内院。任家几位小公子在我们手里,任老爷更不敢贸然动手,一见着人就吓瘫了!太妃、王妃、三公子倒还好,都在主院里,安全着呢!”
他愁眉苦脸地道,“可是苏大人,大公子毕竟是王爷的儿子,眼下可如何是好?”
言毕便把方才王府发生的事说了一遍。
任家的几个小辈都在知行书院读书,苏惟生早让人盯着,不过任老爷也谨慎,今日愣是没让他们出门。
可架不住留下来的裕族青壮同样个个是好手,任老爷等人前脚一走,他们就翻墙进去打晕下人把几个孩子带走了。
转头快马加鞭把人交给汪晋之时,任老爷还在路上呢!
女眷可以不在乎,没了再娶便是,可子嗣呢?
这便是苏惟生三天前让蒙绕顺道吩咐裕族的事。
任老爷见到几个孙子侄孙啥的当场腿就软了,但想到身后还有这么多兵马,又壮了壮胆色,跟着汪晋和葛家次子一行人的脚步,亦步亦趋地往内院走。
一边走,还得小心翼翼地盯着那些人的手,别让他们手下没个轻重,一不小心把自家孩子全给弄死了。
而这些人走到内院,却见葛飞牢牢守在院子门口,周边躺了好些尸体,萧远骐则是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。
“大伯,你看!”任二公子扯了一下任老爷的衣摆,指了指上方。
任老爷立即抬眼望去,却见左右两边的院墙上趴着一堆弓箭手,一把把弓箭已经上弦,锋利的箭头直指下头的人。
任老爷懵了,“挟持我任家小辈,就是为了将我们引进陷阱?”
汪晋等人利落地抱着几个孩子往自己人那边一跑,等到了安全位置才一脸得瑟地笑起来,
“明白了?可是已经来不及了!再往前一步试试?”
任老爷等人害怕了,萧远骐仗着自己的身份,还有些不信邪,再一看援兵都来了,便得意地道,
“我是父王的长子,嫡亲的血脉,你们还真敢杀我不成!”
说完便一抬手,示意兵士往里冲,自己也抬脚不闪不避地朝东院行去。
“给我上!都是滇池军出来的,他们未必敢下杀手!留太妃性命,其余人等杀无赦!斩萧远骅首级者,本公子日后封他个侯爷做!”
虽然头上还悬着箭,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,因而一个个啥也顾不得,提着刀剑就冲了上去。
任老爷哀声道,“大公子,我的孙子还在他们手里,能不能……”
萧远骐沉着脸,“往后进京做了贵人,多少女子娶不得?多少崽子生不得?”
任老爷瞬间想通了一件事——都走到了这一步,即便是自己的子女在对方手上,萧远骐都不见得手软,更何况只是任家的?
兄弟几个互相看了看,都沉默下来,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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