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百户的脸色更加难看,却碍于任通判被抓,不得不投鼠忌器,一下子方寸大乱。
可就在这时,外围的一队人马却不约而同地闷哼一声倒了下去。
原来府衙对面的一排屋子后头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半大少年,一个个正举着弓弩不要钱似的往这边射箭!
关键是,刚才说过了,任通判带了好几百人,站得密密麻麻的,于是这一顿箭雨下来么,咳……
百户脸都青了,他们这次过来抓苏家人,拿的都是刀剑,原以为轻而易举,却不想做了螳螂!
他刚要下令动手,任通判却嚎得跟死了爹娘似的!
众兵士看不上这么个软蛋,可谁让人家出身高贵呢?
再一看还有一群衙役举着刀剑虎视眈眈,随时都能扑过来,只好下令投降。
“投降,我们投降!别射了!”
一声令下,所有人的刀剑哗啦啦被丢在了地上。
苏惟生道,“这都是我知行书院的学子,一个个年轻气盛的,眼神儿也好,万一不小心看见有人的手脚动了一动,本官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!”
那群人望一眼屋子后一排排闪着寒光的弩箭,再瞧一瞧痛哭流涕的任通判,纷纷歇下了心思。
衙役们顺势而上,把刀剑弄走,将人一个个捆了起来。
苏惟生笑吟吟地蹲下身,将任通判整个搜了一遍,确认没有藏东西,才接过何轩手中的剑,笑吟吟地道,
“跟我走一趟,如何?”
然后对何轩道,“你与诸位壮士留在府里保护爹娘,我带猴崽子们去一趟王府。”
不等何轩答话,他便挟持着任通判,带着一群学子往王府走去。
不到两刻钟的功夫,王府已正门大开,里头四处可见血肉飞溅的尸首。
小柱翻查了一下,“少爷,是有人从里面打开了大门,这些守卫都是被从背后偷袭致死的!”
苏惟生看了任通判一眼。
后者忙道,“这可怪不得我!我爹、几位叔伯兄弟跟大公子丧心病狂,非要赌这一把,我一个人反对有用吗?就说去府衙,还是我争取来的呢!否则你能这么快赶过来?不过大公子手脚也忒快了点吧!就这么会儿功夫……
“苏大人,你到底有没有早做准备?要是三公子有个万一……我还不如跟大公子干呢!”
见苏惟生脸色越来越阴沉,任通判急忙闭上了嘴。
苏惟生却不咸不淡地开口,“你怎知我早有准备?”
任通判“嗐”了一声,“如你所说,共事数年,低头不见抬头见,我能不知你是个走一步看三步的人?王爷早将花城托付予你,你又岂会毫无防范?反正我是任家的儿子,就算这次你马失前蹄,大公子也不会拿我怎么样!帮一帮你又有何妨?”
苏惟生笑了,“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!”
任通判目露黯然,“我只想保住我爹的性命而已。”
正说着话呢,就见一个身着甲胄的青年就带着一队兵卒迎面走来,看到苏惟生不由眼前一亮,“苏大人,我正要去找你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