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哥,你总是这般霸道□□,”景舒眸中的受伤之意再也?掩饰不住,“难不成?因为哥哥知晓自己犯的是大错,便要将景舒一人?留在这里吗?”牢内一时静默了下来,其内浓烈的血腥味愈发令人?作呕。景舒就这般同他僵持着,等着他的回应。沈京辞对上景宁恳求的目光,他道:“大人?,求您将景舒带走。”如今景宁所知道的皆告知于?他们,他不过是想让景宁临死前,再见一眼自己的胞弟罢了。景舒如今情绪极为激动,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哥哥,竟然将卖命多?年的主子出卖:“哥哥,我真的对你很失望。”说?罢,他头也?不回的离开此处,独留牢内被铁链束缚在墙上的景宁苦笑一声:“大人?,景宁还有最后一个请求。”“说?。”沈京辞只淡淡地吐出一个字。他可以看在于?景宁共同长大,一同生活多?年的份上答应他。但不管如何,此人?如今已是暗阁的奸细,差点毁了暗阁的百年基业,是绝对不容原谅的,他同他也?没什么好说?的。“景宁求大人?,在我死后将我的骸骨烧成?齑粉,随意撒了便是,莫要立什么牌坊,让他看了伤心。”景宁脸上的笑意愈发苦涩,“他自幼就想当英雄,可英雄不该有这样?的叛徒哥哥。”沈京辞微微颔首:“此事你不必担心。”景宁低低地垂下了头:“主子从未亏待于?我们,是景宁一人?之错,景宁来世再为主子当牛做马,还望主子……”沈京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终究没再说?什么,不等他说?完便朝正厅走去。母后对他的教诲他都谨记于?心。景宁当年再如何好,而今也?是成?了暗阁的叛徒。倘若他任由叛徒如此,看在昔日的情分上留下他一条命,暗阁也?不会答应的。暗阁是他母亲多?年的心血,又有着百年根基,他更不该作为阁主叫暗阁毁到自己手上。沈京辞口中的血气?愈发浓重,方一踏入正厅,便一口温热的血直直喷出。“大人?!”老郎中见状,忙上前扶住他。沈京辞再也?忍不住,剧烈的咳了起?来。先前他在慈宁宫之时便想着如此,可一旦咳起?来必定会咳血,他便忍了一路,未曾想,刚刚突然便忍不住了。老郎中看他这副模样?急得不成?样?子:“大人?呐,您快先坐下顺顺气?血。”沈京辞从未如此头晕目眩,而今心口亦是火烧火燎。那张往日里清绝俊美的脸上血色渐无,而唇角旁多?出一抹血的艳色,看起?来宛若方从地府爬出的妖孽。他扯了扯唇角,将其上那一抹艳丽的血色抹掉:“无妨。”王郎中知晓他是个什么脾性?,幽幽叹了一口气?道:“我为大人?开的药,恐怕再也?压制不住您身?上这毒了,要想解胎毒,还要找到北疆圣女?。”这些?时日将暗阁几个勾连外臣的细作绳之以法,而派去北疆的总算是将几味难寻的药材采了回来,可没有北疆圣女?终究是不行的。北疆的炼药之术皆是秘法,倘若寻不到北疆圣女?,这几味好容易弄来的药材也?是白费。若要说?天无绝人?之路,不错,他们辛劳几日总算寻到了龙肝凤髓,可若说?老天无眼,也?不错,而今得知消息,北疆圣女?早在多?年前便入了土。王老郎中为他研制的药也?只够他撑上几日,如今硬生生将胎毒压制。如今倘若再寻不到百病消,只怕再无回天乏力。“那边可有消息了,如何说?的?”沈京辞接过身?旁侍人?递来的香茶,将口中的血气?吐漱掉,这才带这些?低哑开口。王郎中叹了口气?:“别无他法。”他母亲曾经豢养的这帮能人?异士,医术不知比宫里的那帮老东西好了多?少倍,可就连他们对此都没辙。王老郎中给开的药支撑不了多?长时日了,而太后那边还未曾安置好。沈京辞想过,倘若自己哪一天真的因着胎毒丧命,朝堂也?必定跟着大乱。说?来,他如今还算得上是朝廷的一枚定心针,倘若他在,朝堂上便能安分许多?,若是他不在,必然会大局动乱,难以掌控。明日,若是明日夜里再寻不到百病消,他便真会因着胎毒而亡。沈京辞捂着阵阵抽痛的心口,哑声道:“备车。”“大人?此时身?子正虚弱,此好再颠簸……”王郎中愁地拍着大腿。如今暗阁乱,朝堂更乱,哪里都不能没有他。“无妨,我该让泠娘放心。”沈京辞呼出一口浊气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