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,满意吗?”安忏:“……”向枳融这个人,很无法沟通。安忏干脆不跟他沟通,选择沉默以对。刚才做的有点狠,安忏的腰酸的不行。躺在床上缓了好半会,向枳融展现他新学的推拿技术,缓解了安忏的疲倦。这个姿势太过新颖,安忏第一次尝试,不想再尝试第二次。他打着商量:“明天我们好好休息?”向枳融顿了下,听明白安忏话里的含义,失笑道:“我在你眼里,这么禽兽?”安忏心说,抛开偶像光环,你是有一点这个倾向。向枳融问他:“还酸么?”安忏蔫蔫道:“好多了。”向枳融嗯声,下了床。他光着膀子,套了件黑色运动裤,到桌上拿刚才出门买的草莓。安忏瞧见,惊喜道:“你真的出门了?”向枳融:“你听到了?”安忏说:“嗯,我还以为是幻听呢。”向枳融晃了晃手里的草莓,草莓又大又红。安忏想起前些天他刷到一个ip地址在a国的小姐姐做酸奶碗,里面放的草莓就是这么大颗。当时他随口说了句想吃草莓,向枳融去外面买了一盒。有点儿酸,也没有视频里那么大颗。安忏还是吃完了。只是没想到,向枳融还记得。向枳融把草莓过了一遍水,他拿起一颗递到安忏嘴边:“草莓来了。”安忏突然不疼了。他坐起身,咬下草莓尖,含糊道:“甜。”向枳融笑了笑,顺着刚才那颗咬了一口,说:“确实甜。”他们坐着分完了这盒草莓。向枳融买的很多,安忏吃草莓吃饱了,撑得直哼哼。大鱼打电话问他们去不去吃饭,安忏拒绝了。大鱼听着他哼唧的声音,倒吸一口气:“你们…你们不会在做…”安忏愣了愣,反应过来时脸腾地红了,他选的外放,向枳融也听到了。安忏还挺心虚,向枳融倒厚颜无耻:“你这是什么思想?”他这么一质问,大鱼也以为自己是多想了。他哪能想到临近比赛,还有人有余力干其余的事:“抱歉抱歉,我说错话了。小安不吃晚饭,哥你吃吗?”向枳融温情脉脉地看着安忏,看的安忏很不适应。向枳融才转移视线,轻描淡写地说:“我们吃完了。”大鱼无意识磨了磨牙,这俩小情侣有时候真挺烦人。“行。”大鱼飞速道,“那我们去吃,挂了啊。”安忏:“大鱼哥再见。”大鱼有了点兴致:“拜拜小安!——拜拜哥。”向枳融嗯声:“再见。”电话挂断后,向枳融抱着安忏去洗了手。安忏也不是不能自己走,就是腿软,累。向枳融愿意抱他,安忏犯懒地窝在向枳融肩上,向枳融宠着。开了水为他洗净手,又拿纸替他擦拭。洗好手后,两人坐在床上翻看对手的往期比赛。最先观看的是另一名中国队,向枳融认为最有可能和他们打到最后的是中国队。那个战队名叫tik,队长名叫虫子。是ad选手。两人看了虫子最近几期的比赛,打的很精彩。每个节奏点都能跟上。爆发力强悍,每次都是他力挽狂澜救活整个战队。难怪能被称为tik之神。虫子的速度很快,但也不是全然没破绽。三局重播结束,向枳融找出了他致命的破绽。“他的手在抖。”安忏一滞,倒回去观看。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:“真的在抖…”虫子手抖只被导播拍到一次,转瞬即逝。向枳融记住了这个破绽,看了眼时间线,在第四局的第二十分钟。往后几局,虫子的破绽越发明显。人物画面偶尔卡顿,他很敏锐,总能很快调整。不被观众发现,只要细心观看小地图的人就能发现虫子的漏洞。向枳融看了三局,才确定了这个想法。虫子的年龄已经过了二十二,今年是二十三或二十四。向枳融估算着。他听过虫子的名号,虫子一直在tik没有离开过,早几年比赛打得狠,去年休整了一年,今年才重新出山。他已经过了电竞选手的黄金时期,却顽强坚持到了决赛。安忏忽然想哭。因为虫子也因为自己。虫子这个岁数,在社会上,工作岗位里。谁都要称一句小伙子,甚至有前辈会拍他的肩膀,对他说‘你是个年轻人’‘年轻人也可以挑大梁’此类关乎职场的话题。可在这里。在海蒂,他竟成了电竞里的‘老人’,每日忍受手的痛苦。安忏又想起自己。他现在还能控制住,只是偶尔颤抖。但真到了那一天呢,连键盘都拿不起来的那一天。安忏连十九岁生日都没有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