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开野一愣:“她怎么随湘夫人学习占卜?没有习剑?”
王不留转了转胳膊,回答他:“也学,不过,因为她哥想让她学占卜预测嘛,说是剑可以其他时间在练……怎么说啊?我就没有见过这样练习的,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,我都一天一夜没见到她了……”
金开野道谢,隐隐觉得不安。
湘夫人向来喜好貌美少男少女,名声不是很好。
若当真是你情我愿,也就罢了。可青青年纪尚小,若是被湘夫人一时蛊惑,稀里糊涂与她成事,那可真是——
脚步不停,离开药庐时,他抬头看,发觉有扇窗子是新修补过的,似是曾被打破过。
他心生疑窦,走过去看,只在那窗下发觉碎裂的布丝,像布帛撕裂后遗留的痕迹,捡起几缕,看了看,心生不妙。
也顾不上打扰不打扰,金开野询问湘夫人住处的弟子,疾步往她的方向去。待看到湘夫人高大风流的身影后,他径直走过去,抱拳,询问青青如今何在。
湘夫人疑惑不解:“她今日不是身体不适,在药庐中养病休息么?”
金开野问:“什么?”
看他神情异样,湘夫人耐心解释,下午时分,便有信鸽送信,说青青试药时不慎中了毒气,虽无大碍,只是头晕眼花,特来告假,至少七日后才能来上课。
金开野问:“信还在吗?”
很快取来那信,辨认字迹,的确是青青,嗅来,也是一股淡淡寒梅香——寒梅——
金开野骤然僵硬,他问:“确认是青青的信鸽?”
玄鸮门中,夜鸮乃巡逻卫士,遇到异样则及时上报,亦有人饲养夜鸮守自己的小院子;而信鸽,则是每人一只,寿命长达百余年之久,日常需定期汲取主人真气。
每人一只,青青那只信鸽最特殊——雪白小鸽,特别能吃,每每报信成功
,必先悠哉美餐后才回去复命。
湘夫人颔首。
金开野抱拳:“多谢夫人。”
他转身便走,抄刀奔向傅惊尘住处。
竹林幽幽,冷风吹,金开野一刀劈开傅惊尘的院门,厉声:“傅惊尘!你把青青藏到哪里去了?”
拎刀一路前行,他那把刀沉重,直接将大地划开巨大空隙。
行至门前,傅惊尘已然整衣束发,冷冷静静看他。
“金宗主,”傅惊尘唤他名字,“深夜闯我房门,又破坏我的院子——我同你有何仇何怨?”
“废话少说,”金开野说,“青青呢?”
“怎么?”傅惊尘眯起眼睛,“金宗主又想来抢我妹妹么?”
金开野没有立刻回答。
如今他已经知晓青青身世,虽不知她为何要认傅惊尘为兄,可这样做,必定有她的道理;傅惊尘为人奸诈狡猾,若是知道青青骗了他,那必然——
金开野胸口起伏,心想必须要替妹妹遮掩身份,他巍然不动:“青青是你亲妹妹,血缘这种东西,是我想抢,就能抢得走么?”
傅惊尘微笑:“好有意思,先前金宗主笃定青青就是你那失踪多年的妹妹,怎么今日却改了口风,竟也能说出’青青是你亲妹妹’这种话?”
自觉失言,金开野一顿,心下暗想,不愧是傅惊尘,竟然如此敏锐。
多言多失,只是一句话,就教他……
金开野正色:“若我此时继续说青青是我亲妹妹,你信么?”
傅惊尘静片刻,说:“荒谬。”
他说:“从始至终,她都是我一人的妹妹,和你有什么干系?”
“这不就是了,”金开野说,“我心中自然渴望青青是我妹子,但你如此笃定,我若是强行再认,岂不是招致你们反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