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又青想说自己才没哭,抬手触脸,发觉摸到一手凉凉眼泪。
“要不要过来抱抱哥哥?
”傅惊尘站在原地,张开双手,端正衣袖间,满是清冷寒梅香,他垂眼看花又青,长睫遮眼,晦涩不明,低声,“青青,许久不见,我很想你。”
当啷一声,火灵剑坠地。
花又青扑过去,狠狠抱住傅惊尘的腰腹,将脸贴在他胸口。
满头满怀的幽冷梅花将她稳稳包裹,馨香彻入骨。
一搂才知晓——
同三年前相比,如今傅惊尘瘦了些。
白衣宽大,遮蔽身体,看着并不明显,此刻脱下,才觉他清减许多。
唯独肌肉尚温厚结实,被她所拥抱的瞬间,甚至还紧绷起来,全然不像他表面上如此风轻云淡。
控制能力再好的人,被拥抱的瞬间,下意识间的反应最真诚。
他在颤。
单单触到他肌肉,花又青便知,此次重逢,傅惊尘绝非看上去那般镇定。
只是他更善于遮盖和忍耐,三年后,这种压抑的自控力,更胜以往。
花又青忍着用异眼看傅惊尘身体的冲动。
这样实在太过唐突,她不想做此糟糕的事情。
先前她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,懂的那些还都不太属于正常男女房中事;可后来真的了解后,若非必要,她再不会用异眼看别人身体了。
“哥哥瘦了,”花又青小声,“但还是那么香。”
傅惊尘忍俊不禁,问她:“怎么一抱知道我瘦了?”
“穿着衣服看不出,”花又青说,又紧紧抱住,“抱一抱就知道了。”
“嗯?”傅惊尘声音疑惑,“之前你这么抱过我么?”
——怎么没有?你全都忘了吗?
花又青险些脱口而出了。
怀梦草入梦的时候,她喜欢抱着对方,抱过他何止一次两次,她还知道,傅惊尘腰侧有块月几肉最怕痒,每每被她碰,便会立刻拉下她的手,禁止乱动。但和被她抱比起来,傅惊尘更喜爱抱着弄她。
不。
不。
现在不应当想如此淫乱的事情,花又青想,怀梦草,怀梦草。
她起初以为是梦,才那般做尽孟浪事;傅惊尘也是一样吧,因为梦而肆无忌惮大开大合地做,等察觉到彼此都有意识后,他就开始衣冠楚楚、甚至还要系两个束腰来防止被她脱下裤子了。
最后一次梦中对峙,傅惊尘不也是端庄圣洁到如坐禅么?
一想到这点,花又青有些不安,忽觉此姿态过于亲密了些。
傅惊尘却像未曾察觉,大掌盖在她头上,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,头发。
他的手指很烫,很热。
如今她所拥抱的这具身体,也是热的。
“三年了,”傅惊尘一声喟叹,垂着眼,问,“你知道这三年,哥哥是怎么过的么?”
花又青小声:“你都知道了?知道我是谁?我从哪里来?我的目的是什么?”
“略知一二,”他平稳地说,不忘夸赞她,“
你非常聪明,青青,你瞒得我很好。”
花又青低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