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非常非常幸运了。
“只是你身体还有些亏空,回去后注意多多吃饭,”傅惊尘叮嘱,“夜间盖好被子,莫着凉。”
花又青感叹:“你这叮嘱,和我二师兄几乎一模一样。”
“离别之际,你我兄妹难得讲悄悄话,怎么又提他?”傅惊尘说,“你二师兄也会如此给你看病?”
“什么病?”
花又青话没说完,茱萸被狠狠按。
沿着缝隙,傅惊尘细细一摸,手指的水俱慢条斯理地擦在她月匈衣上。
“妹妹生的这种病当真古怪,若放纵下去,如此泛滥,走出去只怕要着凉,”傅惊尘声音稳如医者,“或许为兄该研制出一个器具,能时时刻刻地塞住妹妹,免得你弄脏衣裙。”
没由来地,花又青想到展林绘制的一些图画上,也会有一些或玉质或木状的东西,或前或后地塞着,另一处则是由人——不可再继续想下去,越想,越要糟糕了。
眼皮发烫,脸颊发热,她唤了一声兄长,傅惊尘俯身抱住她,寒梅绽放般的满山香气将她幽幽包裹,正是情动意迷时,却听木窗外一声咳嗽。
吓得花又青一个激灵。
傅惊尘将她按回去。
是二师兄方回燕的声音。
“青青,太阳如此好,不如出来散散步,”他说,“别在屋里闷久了,容易生病长蘑菇。”
这本来就是常调侃她的话语,许是方才刚同傅惊尘提了“生病”二字,花又青又是脸热许久,忙不迭地下床,拢紧衣裙往外走。
只听傅惊尘在她身后笑着叹气。
一出门,方回燕站在那太阳下面,孤零零地晒着太阳,听到动静,回头看到花又青,又是长长叹气,语重心长地叮嘱,要她切莫如此继续同傅惊尘厮混,好歹选在晚上呢?青天白日的……
花又青嗯嗯听着,脚底抹油,溜之大吉。
月上柳梢头,分别在黄昏后。
临别之时,众目睽睽下,花又青脸皮委实薄了些,也不知该说些什么,只看着他傻笑。
傅惊尘没叮嘱什么,只在离开前,给她系了一条手链,红绳串着一串红豆,中间一枚白玉菩提,雕刻成空心骰子的模样,中间安着一枚红豆。
花又青晃动着手腕,不太确定:“这是你和我、心连心的意思?”
傅惊尘只是笑:“回清水派后好好听师兄的话,勤学苦练,莫辜负。”
花又青重重点头。
待目送傅惊尘他们一行人远走,楚吟歌看着花又青手上的红豆手串,皱眉,对方回燕说:“我就知道傅惊尘不安好心。”
为小师妹提心吊胆一整日的方回燕,叹:“你也看出他对青青不同寻常了么?”
“是啊,”楚吟歌心事重重,“你看他给青青的红豆手串,又名海红豆,孔雀豆,有微毒。”
方回燕:“……”
“偏偏又用白玉菩提裹着,”楚吟歌说,“这难道不是证明他人面兽心,外表光洁,内里含毒么?将有毒的手链送给青青,他又是什么意思?还有,石山方才偷偷摸摸,也给了我一个红豆——”
方回燕惊诧:“石山?”
谈话间,楚吟歌取出一物,是九粒均匀小红豆串成的手持,最下方坠着一块儿通透的美玉,一眼过去,便知这美玉非凡间俗物,有氤氲灵气,触之则神志清明。
“同时给我们送如此多含微毒之物,”楚吟歌缓声,凝重,“可见亡我清水派之心未死,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。”
方回燕按按太阳穴。
楚吟歌说:“怎么了,二师兄?”
方回燕一声长叹。
“没什么,”他说,“只是忽觉,当初你应当去修无情道。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