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善摇头:“此事我并不知晓。”
他意味深长:“与其执着旧事,不如放下过往,向前看。”
傅惊尘望他,笑而不言。
怀中龙佩隐隐发烫,他能感受到,是青青又在想他了。
这是今日的第一百二十六次。
今日第一百二十七次想念傅惊尘,发生在小黑趁夜色将青无忧和卓木带走时。
还是方回燕出的主意,将青无忧和卓木暂且安置在后山的小木屋中。楚吟歌和花又青轮流过去照看、上药。
卓木还好,他和花又青结识的时间早。对他来说,青青和妹妹没什么区别。他伤得重,幸好先前方回燕断过手臂,提供了医治的先例,每每花又青替他创口上药时,卓木都裸着上半身,镇定自若,还能同她多闲谈些。
青无忧不行。
他脸皮薄的要命,每每需脱掉衣衫换药时,一张脸都红得像害羞的大姑娘。尤其是腿上的伤口,花又青让他用东西挡住要害,好方便她来涂抹。每一次,青无忧都紧闭双眼,牙齿紧紧咬住下嘴唇,手指抓紧身下床单,伤痕累累的少年身体绷紧成一张弓。
花又青看他,同看大街上光屁股跑的小孩没什么两样——不,还是有的。
青无忧实打实地认傅惊尘为师尊。
一日为师,终身为父。
虽然他两人相差岁数不过十几,但傅惊尘当初尽心尽力地栽培青无忧,传修为,重塑根基。青无忧早已将傅惊尘视作亲生父亲。
爱屋及乌——
花又青很快给自己找准定位。
既然如此,她琢磨着,那青无忧应该也会喊她一声母亲。
傅惊尘已隐晦地告知她,二人不会有什么子嗣,而花又青也没有什么“爱他就要给他生孩子”这类的思想,反倒觉得如此甚好,今后也不必再用那皱巴巴的羊肠或鱼嘌,更不必担心孩子会影响她打架。
青无忧就是他们的孩子啦。
一个不怎么需要照顾、已经有自理能力的孩子。
医救伤者面前,和楚吟歌一样,花又青都不在乎什么男女大防,只知医者父母心——现在是真“父母心”,最后还顺手给青无忧调了一味能淡去身上疤痕的药,能抹除许多伤痕。
当她将这青草味浓重的祛疤膏涂在青无忧身上时,他脸颊绯红,脚要踢烂了床塌:“师姐何必如此费心,将来我也要继续受伤的。”
“那可不行,以后你可要注意了,别老是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,”花又青埋头,专心涂药:“你师尊和我都会心疼的。”
青无忧问:“师姐也会担心我么?”
花又青想了想,没有纠正他的辈分问题。
其实应该叫她师娘呢。
她点头:“嗯啊。”
青无忧静默许久,下定决心:“……我绝不辜负师姐。”
见这孩子如此有责任心,花又青顿觉十分欣慰。
她琢磨着应该说句场面话才好——若是傅惊尘在,他会怎么说?
嗯——
她模仿着傅惊尘平时的语调,和善至极:“只要你勤学苦练,为师……为师姐的心便安了。”
青无忧的脸更红了,低下头,轻轻一声好。
药
刚抹好,那已经能下来走动的卓木便同小黑一起过来,要同青无忧一起回玄鸮门。
花又青没有久留他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