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就闭嘴,”花又青转身,又问莫不欲,“方才师兄说什么要证据,那我也有一事想问——听说许多东阳宗弟子,私下里通过海棠宗弟子来采补其他——”
“师妹,”莫不欲盯着她,目光冷冷,“慎言。”
“您瞧,您也知道,言语间的事情,根本拿不出证据来,”花又青粲然一笑,“还是说,您口口声声敬重我师尊,背地里却不信他的话、要倒行逆施呢?”
莫不欲:“我没说不信。”
花又青说:“这不就得了,你刚刚又质疑些什么呢?”
莫不欲不知该如何将这话接下去。
方回燕在旁边,含笑看花又青一番话语讽刺,眼见莫不欲气色不佳,他方慢悠悠出来打圆场,还是莫不欲方才那句话——
“莫师兄,童言无忌啊。”
莫不欲要气青一张脸。
花又青在那盟约上飞快写下自己名字,一气呵成。
写毕,她起身,环顾四周,朗声:“承蒙师尊遗志,我必不负重托,斩尽这世间邪魔,荡清天下不正之气,澄清玉宇——”
说到后来,她抬手,在虚空中轻轻一划,凝气为金光灿灿刀剑——
此招一出,不少人变了脸色。
能参透五行转化奥妙之法者,少之又少,昔日的定清尊主,弘
光尊主……近些年,能使术法者,也只有大魔头傅惊尘一人而已。
眼前小姑娘,尚不足二十岁,哪里来的如此本领?
议论间,花又青于空中挥剑几下,直直向前,一株需二人合抱的梧桐树,顷刻间,竟被削成二十余层薄片。
鸦雀无声。
手一扬,方才的宝剑又重新消散于空气中,淡淡散做云烟。
花又青掷地有声:“那心怀鬼胎、道貌岸然之人,若阻我大业,当如此树。”
“苍天在上,证我道心;昭昭如日,清清如水;以斩邪灭恶为己任,纵我身万死,犹不肯辞!”
莫不欲铁青着脸,一言不发。
……
“我听人讲了,说你初生牛犊不怕虎,在那么多人面前,下莫不欲的面子,”傅惊尘含笑,抬手轻轻压花又青的小月复,将他方才注入其中的东西一一压出,如樱花吐雪,看得眼神又深几分,不由得再俯身,问她,“休息够了么?”
花又青缩入他被中,刚刚经过一场,酣畅淋漓,此刻她有些睡意,困倦地嗯嗯应着;听他如此说话,呆一呆,反应过来,企图用被蒙头,又被傅惊尘剥出,叹:“大半夜找来的是你,现在不肯继续修炼的也是你,青青,半途而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。”
花又青说:“你提莫不欲,让我顿时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嘛。而且,已经一次了。”
“莫不欲这人最要面子,你在众人面前让他下不了台,以他的性格,这些天一定会借机寻你麻烦,”傅惊尘是个铁石心肠的兄长,“起来,我再助你化些元气。”
看她不说话,傅惊尘又说:“今日这么大的事情,你该提前写信告诉我。”
花又青说:“……我之前也不知道嘛,而且真的好突然……哥哥。”
“见到我也不提,若我不问,看你是不打算说了,”傅惊尘隔被轻拍她,问,“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?想等我八十岁大寿那天?”
“哥哥,”花又青说,“才没有。”
看傅惊尘笑,她眼睛闪闪,许久,又凑过去:“哥哥不也有事一直瞒着我?”
“嗯?”傅惊尘问,“什么事?”
“你从没有讲过你爱我,也不曾说你心悦于我。可我都和你说过好多次啦,明里暗里——”花又青说,“虽然我这张漂亮的脸皮比较厚,但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,你总不能要我一次又一次地都那么直白吧?”
离他更近一些,花又青仰脸,笑:“哥哥,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,你爱我,心悦于我?”
“该不会想等到我八十岁大寿那天才表白吧?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