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傅斯岸没想到的,却是少年接下来的话。
“而且后来我学会了调种水,还经常会拿干青来练习。”
舒白秋说:“我当时很喜欢把干青调出水绿的过程,所以也没少做过类似的练习。”
“……”
饶是傅斯岸是个外行,他也不由沉默了一秒。
“你可以把干青调出水绿?”
干青是指水色非常干的绿翡,往往伴生有成团的白棉。因为水头太差,少有玉石的温润通透感。所以干青虽然属于绿翡,市场价格却一直不高。
而水绿,却已经是不折不扣的绿货了。
这两种色泽的料子,可完全不是同一个级别的价值。
同等体积,基本上差价至少要数十倍起。
“大部分情况下可以,”少年依然很谦逊,从不妄语,“不过还要看玉石本身的状况。”
傅斯岸:“……”
他知道舒白秋说的这话并非虚言,反而很有说服力。
因为眼前的工作台上,就正摆着被打磨抛光成蓝绿小灯泡的实物证明。
傅斯岸心想。
这下谁还能分得清小啾和印钞机?
男人之前就看过明城团队交上来的市场报告,因为原料稀缺,现在的绿翡,远比前几年的价格更高。
尤其是高货,市价更是连年飞涨。
堪称收效颇丰的理财产品。
傅斯岸之前对舒白秋说过,小啾是财神小锦鲤。
他现在只觉得。
这句话当真一点没错。
而在傅斯岸看过成品之后,这件作品也被妥善打包,寄送去了天工奖组委会所在的燕城。
舒白秋寄出的时间正好,完全没有受快递业务影响,甚至确认签收的时间,还比组委会要求的时限早了一周。
将作品送去参赛之后,舒白秋就没有再揪心关注。
好像这件事对他来说。
已经结束了。
上次参与神工奖的时候,傅斯岸就发觉,舒白秋其实并不会花多余的精力去紧盯结果。
在作品完成的那一刻,少年就已经得到了自己的结果。
傅斯岸依然在看着舒白秋。
他发现,少年其实是个很独立圆满的人。
舒白秋有目标,会专注,不分心,也罕少会被打扰。
他似乎并不太需要从外界汲取力量。
傅斯岸曾经看到过
一张图,图片里,一块半圆拼图找到了另一个半圆,两块拼图共同拼成圆满。
但在旁边看着它们的那片拼图,却是一个外形尤为复杂难拼的半边造型。
它找到契合者的几率,会比常见的拼图更艰难百倍。
如果每个人当真像是一块拼图,那傅斯岸会觉得,小啾是一片正圆。
少年可能完全不需要谁来补足。
而傅斯岸自己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