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最精准的浓度——正是海水的数值。”
少年说着,长睫轻动。
就像他知道,先生为什么会在办公室里要求做水母设计。
他相信先生也一定会清楚,自己此时所说的海水的含义。
“我们刚刚讲过拼图,”舒白秋道,“我还在想,水母的轮廓那么柔软,又有好多触手伸展,可能很难会有形状可以和他拼得圆满。”
“但是好巧……”
少年低低地轻声喟叹。
“大海可以。”
飘游的水母和他的海。
会如此契合地拼出心动与爱。
傅斯岸依然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怀中人,他的眸光微微沉下来,声线也低得更磁暗。
“所以,我们会一直拼在一起。”
舒白秋弯了弯眼睛。
答案无声,却已然如此分明。
“那可能晚上也是这样。”傅斯岸又道,“所以你自己睡,才会不舒服。”
因为没有一起。
“小啾,”男人缓声道,“和你同住,我也会很惬意放松。”
所以一起睡的话,是会让他们两个人的睡眠质量都有提升吗?
舒白秋想。
他望着面前的先生,仰头去碰了碰对方的唇,小猫啄人一样甜甜的亲亲。
“那好巧哦。”少年小声说。
傅斯岸笑,仍是那种痒人耳根的磁声低笑。
“是啊,好巧。”
他也吻在了少年的唇上。
“真幸运。”
幸运的傅先生,就这样只和他的恋人分床了短暂的一晚之后,便又回归了同睡的生活。
而且,他还顺理成章地拥有了一个次数无限的长期特权。
——以后每晚都可以不和小啾分开睡。
心地善良且不黄的小啾尚且还没察觉到这件事的真正风险。
而为了给他被撞肿的豚肉好好休养,傅先生这一晚也休息得很安静。
没上夜班,也没有真正动手把恋人拼进来。
在这样好好休息了一场,经历了一个睡眠质量颇佳的夜晚之后,第二天,舒白秋又收到了一个消息。
他的天工奖金奖作品《天涯共此时》,在香江佳士得顺利被拍出。
成交价,三千一百八十万。
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,舒白秋的第一反应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。
……三千万?
怎么会这么高?
虽然那块天空蓝的品相确实很好,但到底不是绿货,能被拍出这个成交价,着实让舒白秋吃了一惊。
这都能算是近年来蓝翡的最高价了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