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娜皱着眉回想,“好像是玛格院长对她说了停止、不要再这样下去,其他的我已经记不清了。”“谢谢。”裴茗轻拍安娜的肩膀,鼓励道,“你是我的好帮手。”安娜对这句话没有多大反应,她撇过头开始乱转,按照她这种傲娇的性格来说,只会在内心偷偷开心。把一楼搜索得差不多了,没有发现额外的线索,三人决定到楼上看看。二楼明显要比一楼明亮,每一间房门都大敞开,像是在静待宾客的到来。主卧的窗户涂抹着湖蓝色的油漆,粉嫩的薄窗纱随风飘扬,两旁的墙壁上用绳索裹着紫粉色的窗帘。看来这里就是劳拉女士的卧室了。余自生打开衣柜,各式各样的华丽长裙被存放的很好,小抽屉里还放置着精美的首饰。“这里有一把手枪。”裴茗从床头柜里拿起,卸下弹匣,“少了一颗子弹。”余自生走到他的身边,从他手里拿出手枪,弹匣能够顺利装卸,拉动套筒顺滑,保险也处于正常状态大致检查了一遍后,他把手枪收回枪套里,“这枪还能使用,先收着吧,万一后续用上了呢?”“那就收着吧。”裴茗赞同地将手枪放到采购篮里,“欸,底下有本日记,拿出来看看。”余自生拍掉上面的灰尘,手指上灰扑扑的,他翻开,日记里的字迹凌乱,但也没写多少页。一天下来几句话草草盖过。余自生:真的有写日记的必要吗?日记的内容看起来有点像是正在怀春的少女,大多写的都是今天又看见他了,今天没看见他之类的句子,余自生再往后翻,这一页有些与众不同。“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上天赐予我的宝物,无论发生什么,他总会站在我这一边,我一定会把他抚养长大。”裴茗跟着上面的话轻声念了出来,“德尔玛,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第二个家人。”余自生愣了一下,“那第一个是谁?她爱慕的人吗?”“劳拉不是女装癖吗?他爱慕的人是名男性,德尔玛在里面又扮演着什么角色?”思绪一团乱麻,裴茗合上了日记,把它放回原处,“仅仅只是家人吗?”“是玛格院长吧。”余自生突然想起安娜的话,两人的眉眼确实有相似之处。“你们在里面要呆多久?”安娜从隔壁房间走过来,她环起双臂,不耐地问。裴茗从地上站起,双膝因蹲久了而感到僵硬,他趔趄了一小步,转头看向安娜,“安娜有发现什么东西吗?”余自生双臂半张,虚扶着裴茗,生怕他不小心摔倒。安娜得意地嘴角上扬,“有啊,那间房里有好多绘本和书籍,德尔玛一定会喜欢的。”这一间房间略小,但胜在阳光充足,几排书架放置在床尾所对着的方向,湖蓝色的床上铺着可爱的卡通棉被,一个破损的布娃娃垂头丧气地放在枕头旁。“德尔玛的卧室长这样啊。”余自生随处看了看,窗外所对着的方向是一个已经枯涸了的喷泉,喷泉边有几只栩栩如生的鸟类雕塑。他收回视线,“天快黑了,我们赶紧回去吧。”纸上的线条再次浮现出来,这一次的线条排成了一条折线,没有原先乱七八糟的模样。他们迈出院子,身后的大门轰然关闭,砰的一声响,他们站在了鸦羽街的巷口前。街上人烟稀少,各色商店早早地将灯牌亮起,路灯一道接着一道向后延伸,仿佛热闹与寂静隔着一面墙、一扇门、一扇玻璃窗差点碰撞在一起。他们回到了爱心之家,那扇铁门静谧地欢迎着他们的归来。“恩利怎么样?”玛格院长走到他们身边,神色不见关心,仿佛只是无关紧要地提了一嘴。“一切都好。”裴茗回答。“才不好呢,约翰夫人看起来不喜欢恩利。”安娜不满地反驳,她拽着玛格院长的袖子,恳求道,“我们去把恩利接回来好不好?”玛格院长无情地拨开她的手,“你不要无理取闹,回房间呆着。”安娜被玛格院长呵斥了一声,目光难以置信地瞪着她,随后失落地低下头转身离开。小声地抽泣暴露了她原本的柔弱,她没有办法改变恩利回不来的事实。夜幕降临,恩利躺在柔软的床上难以入眠,约翰夫人贴心地给他泡了杯热牛奶放在床头柜上,但他还没有喝。约翰先生到现在还没有回来,约翰夫人还裹着毯子在楼下等待着约翰先生。为什么一定要等呢?恩利不太明白,反正总要回家的不是吗?一声尖锐的叫喊穿过墙壁来到二楼,恩利站起身,悄悄地开了一条小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