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轻轻蹙起眉头,他不喜欢这个班长,因为他能在他的身上闻到虚伪的味道。过不了几天,食物开始短缺,所有人都沉默在一场对于饥饿的恐慌之中,他看到了,班长用刀刺入了一个人的心脏,目击到杀人现场本身就是一件危险的事,而更危险的是班长发现了他的存在,班长漫不经心地擦拭手中的刀对他说,“要一起享用我的猎物吗?”他点了点头,答应了他。画面一转,少年的视线尤为冷冽,他低着头看向躺在地上尸首分离的班长,脸上的表情说不上伤心,但也谈不上喜悦,只听到他垂下眸子低声呢喃,“你和我总有一天会面临着一刻,只不过是你死我死的区别。”投影从空消失,啊肆愣了愣才像是找回自己声音一般开口,“这俩人是变态吗?”“应该是心理变态吧。”伍兹将他翻了个面,语气里带着点怒意,“你不知道危险吗?就不管不顾地冲上来。”“我要是晚一步就可以给你收尸了大哥!”啊肆瞪着眼睛,作势哭闹,“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欸!救命恩人!懂不懂什么叫做救命恩人的分量?!”伍兹推开啊肆使劲凑上来的脸,自己也往后倒退了几步,连声缴械投降,“好好好,我以身相许好不好?”啊肆沉默,猛地退开抱住自己,挑眉故作娇羞模样,“死鬼,哪有恩将仇报的道理。”伍兹:我他妈的一番整顿之后,几人才打上了一顿热腾腾的饭菜,伍兹像一块木雕一样一动不动地盯着碗里黑不溜秋的东西,眉头紧拧,忽然抬头吁气,视死如归地端起那碗卖相不怎么样的不明物体,“壮士们,干了这碗”他顿了顿,似乎没有想到什么合适的形容词,而后低头又往里瞧了一眼,继而补充,“这碗恶心的东西,从此以后我们就是过命的兄弟。”伍兹咽了下去,快速地抬起手捂住嘴强行抑制住想要干呕的心思,“我去,真难吃。”啊肆将碗往伍兹旁边一推,决意不吃了,他脸上带着谄媚地笑,“再来点?”不是他不想扔,着实是因为现在食物短缺,年级长下了命令,所有人都不许浪费食物,他见着伍兹埋怨的眼神直勾勾地瞧着他,兀然脸上一热,不自在地轻咳一声给自己找补,“我肠胃不好,吃不了这个。”“前几天是谁和我一起去的自助餐?”伍兹半眯着眼,咬着牙关从嘴里挤出一句话。啊肆挪开视线,再次把碗往伍兹面前推了推,小声辩驳,“横竖不是我。”“不吃。”伍兹扭头拒绝,“你怎么劝我都不会吃的。”“是谁!在天寒地冻的时候把你带进夜莺!是谁!在你生命危亡的时候挺身相救!”啊肆抹掉眼角不存在的眼泪,解开上衣露出背后骇人的刀疤,声情并茂地朗诵着他的诗歌,“是我啊!是我!”他边说,边把脑袋凑到伍兹侧脸,几乎要贴着他的耳朵高喝。“我吃,我吃还不行吗!”伍兹把身子往另一边倾,努力避开耳边烦人的大喇叭。“好的呢。”啊肆满意地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,双手放于自己的膝盖,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让人看了气得牙痒痒,“您请。”伍兹:呵呵。裴茗笑着观看这一小插曲,转头就发现余自生早已经悄无声息地吃完了一整碗,他侧过头,用手指揩掉粘在余自生嘴角上的一点残渣,乐道,“怎么吃得那么着急?”“吃得快就不会感到恶心,这玩意儿没办法细品。”余自生摇了摇头,解释道。裴茗把手指放进嘴里吮了一下,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,“还行。”余自生脸上燃起火辣辣的热,他轻轻地用鞋尖戳了一下裴茗的鞋子,意思是让他别骚,裴茗不知道是不是装作不懂他的意思,抬起脚拨开余自生的裤腿。“咳。”苗霖用手抵在唇边,眼神飘忽地看着两人,才慢悠悠地开口,“你俩差不多得了。”裴茗脸上一哂,没脸没皮地笑出了声,“大人的事,小孩子管这么多做什么?”小朋友苗霖眼神变得呆滞:小朋友?我吗?“啥?啥小朋友不能管?”啊肆不明就里地抬起头,眼神里皆是询问。余自生噎了一下,木着张脸睨了他一眼,“小孩子别多问。”“凭什么?我成年了!”啊肆不满地哀嚎。众人没搭理他,吃完饭后各自回房间午睡,裴茗没走,他站在原地目送着其他人,余自生就站在身侧,也没离开。“要走了吗?”余自生问。裴茗轻声地嗯了一声,似是不舍,他转过身,双手环住余自生的腰身,将脸埋进余自生的胸前,用力地蹭了蹭。